唐矜吓得一抖,瞥见沙发上坐着的人,惊讶又愤怒。
“你大晚上进我房间,不出声是有病吗?”
她揪着被角瞪他,陆湛斜过眉眼,“我问你去哪儿了。”
“谈工作。”她不太耐烦地补充了一句:“和阿丞一起。”
陆湛十分钟前就知道她去做了什么,对她的诚实也很满意,神色松弛了不少。
“我之前跟你说过,你一个女人,不要这么晚出去谈事情。”
唐矜冷眼,刚想怼他,一下子想到正事。
她抿了下发干的唇,陆湛起身,将桌上的牛奶端起,走到床边递给她。
唐矜伸手,喝了一口,还是温热的。
她问:“你怎么提前回来了?”
陆湛低垂着眼帘,从这个方向看去,她敛去平常与他的争锋相对,眼里流露出疑惑和关切,令他动容。
“事情提前处理好了。”
唐矜静了几秒,“你根本没出差吧?”
所谓出差,不过是不想见她的借口罢了。
陆湛从来都知道她心思细腻,没想再骗她。
唐矜无声地笑了一下。
他被她的反应刺了刺,撇开脸问:“你找我,有什么事。”
唐矜收敛了外露的情感,郑重其事地发问:“两个多月前,你在温斯特酒店不见的事,你还记得吗?”
他的眉间山川成褶,似乎触及到他不愿意提及的事情。
“不记得了。”
唐矜看着他说出这四个字时冷情的模样,显然不想跟她讨论这事。
偏偏她不想这么揭过,撑着上半身,语气焦躁又急迫:“你记得那天是谁找到你的吗?中途发生了什么事,我……”
“唐矜。”
陆湛打断了她,眼神沉而幽冽。
“我说了,不记得。”
“你撒谎!”
她突地从床上起来,身体逼近他,“你明明记得,周蜜他们都在,你怎么可能不知道?”
陆湛面沉去冬夜,眼中滚动着汹涌,波澜壮阔,隐匿在黑暗中。
唐矜也按捺不住情绪,全身血液窜动,指尖发麻。
“那好,我换个问法,温箬箬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?”
他的眼神晦涩不清,她急道:“我问你话!你跟她做了是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
唐矜狠狠愣了愣,声音发抖:“你说什么……”
他眸底炸起惊涛骇浪,所有情绪堆积在胸膛,克制而隐忍地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她脑子空白了几秒,往后退了两步,随后觉得悲凉而好笑。
不知道……
她倒是头一次听人说,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自己的,也就是说,他的确和温箬箬发生了实质性的事……可他们还没离婚啊。
唐矜眼中沁出泪水,她猛地上前揪住他的领口:“她的孩子,是什么时候有的?”
陆湛看她的反应,便知道她在怀疑什么,无力地闭上眼。
唐矜继续逼问:“是不是酒店那天有的!”
陆湛咬牙,他不想告诉她这件事的,这会把他和她推向深渊,让他们如履薄冰的关系更容易破碎。
他想查清楚真相的,可刚有了一点眉目,她却已经知道了。
他无从解释。
她揪紧他,“你说话!”
“可能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