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秒，心脏狠狠收缩。
酸胀感绵延，让她眼角都涩了。
苏肴按捺着难过，原本是要否认，脑子里却闪过陆湛对她的提醒。
她微抬眸，又没有足够的勇气去看他的眼睛。
“你希望我的答案是什么呢？”
江丞之眯了眯眼。
他在打量她说这话时的表情，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。
短短的几分钟里，房间里唐矜温声哄着孩子，而苏肴等得心都凉了。
“江丞之，你这么关心我的答案，到底是我舍不得你，还是你舍不得我？”
她的试探出了口，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眼里的期颐与光影。
只是，一分一秒过去。
在唐矜抱着孩子出来的前一刻，男人适时地从她身前让开，退到了安全的位置。
唐矜抱着圆圆，看着两人奇怪的氛围，警惕地看向江丞之。
他双手举高，“别多想，我什么也没做。”
唐矜想说渣男最喜欢说这种推脱的话，但当着孩子的面，她还是咽了回去。
圆圆不懂大人的怪异，盯着江丞之，“这个叔叔好熟悉呀。”
江丞之一改刚才的桀骜不驯，笑着伸手过来逗她。
“小家伙，我是你妈妈的好朋友，叫我江叔叔就好。”
圆圆很乖，奶生生地叫了他一声，他笑得露出八颗大白牙。
“真乖！果然小女孩儿都惹人喜欢，来叔叔抱抱！”
圆圆不怕生，向他伸出双手。
唐矜由着他把孩子抱去，走向客厅，两人看着倒是挺合得来。
她趁机靠近苏肴，发觉她脸色很差，“肴肴，没事吧？”
苏肴双眼朦胧，“……没什么。”
唐矜欲言又止，随着她看向客厅相谈甚欢的两人，江丞之那样也不像是讨厌小孩子的。
她思考了几秒，说道：“看样子他是挺喜欢小孩儿的，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……”
“考虑什么？告诉他我怀孕了，他们江家能容忍孩子跟着我？亦或是你觉得他的父母是会看得上我这个离过婚的女人，要我跟他结婚？”
苏肴大脑一片空白，话语里含着明显的讽刺。
“就算真能结婚，你以为他对我有感情，以后会对我和孩子好吗？”
被一个孩子绊住，婚姻被强制性给一个不爱的女人，按照江丞之的性格，他不恨她都不可能。
唐矜哑然失声。
沉默良久后，她说：“肴肴，你这阵子情绪很不稳定。”
苏肴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抱歉，我不太控制得住自己，我没有想冲你发火的意思。”
唐矜拍了拍她的肩膀，淡笑着说：“没关系，我随口跟你提的意见，如果你不赞成，就不用放在心上，保持心情愉快，孩子才会更健康。”
苏肴的眼睛湿了。
她没有告诉唐矜，她曾经结过婚，也有过一个孩子，失去那个孩子后，她的身体被医生断言不可能再怀孕。
所以她和江丞之在一起时从没有担心过会怀孕的问题。
然而，天意弄人。
或者说，上天怜悯她，却并没有完完全全地为她着想。
她看向唐矜，“对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