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她的体温、触感，说话时的呼吸，都真实存在着。
她一定是回来了。
她没死！
江丞之或许觉得他已经没救了，在他说完这话之后，他骂了一句“神经病”，啪地挂了电话。
紧绷的心瞬间舒展，却又空荡得让人难受。
艰涩，窒息，又刺痛。
就好像，只有他才知道她还活着一样。
陆湛闭上眼睛，许久才将胸口的痛意埋下，拿起手机，发出信息。
随后，又靠倒在软椅上。
另一边，在挂断电话之后，江丞之阴沉沉地瞥向那人的方向，牙齿都要磨碎了一般：“所以你在外面呆了整整四年，这期间都不愿意联系一下国内的人是吗？”
“……”
“他让你伤心，这里让你难过，所以我们这些朋友就不值得你想念了，你连同我们一起不联系……唐矜，你是没心了吗？”
沙发上，唐矜紧攥着手心，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。
“对不起，我在外面遇到了些事情，当初也确实……觉得联系你们会想起以前，怕坚持不住。”
江丞之愤怒地走过来，吼道：“那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？你知道我这几年一想到你就想哭，还有她……她当初是你唯一的闺蜜，你也不愿意给她报个平安！”
他指着里面的房间，那房门紧闭着，里头的人安静得就像不存在一样。
唐矜只能说：“对不起。”
“对不起有个屁用！你们一个活着跟死了一样，一个装死不说话，把痛苦都留给别人，你……你跟陆湛有什么区别？”
指甲陷进肉里，她眼眶逐渐红润。
“是，你说得没错，我跟他一样自私，从来只管自己，不在意别人的死活。”
她站起身，看着江丞之。
“我知道是我不对，你们生气是应该的，但我想说的是，我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在帝都的时光，没有忘记你和肴肴……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，如果你们不愿意原谅我，也是我该得的。”
江丞之看见她红润的眼，一口气卡在喉咙里，不上不下。
她眼角泛着泪光，却倔强地没有抬手去擦拭，只说：“打扰到你们，我很抱歉，我先走了。”
他伸手想留她，又拉不下脸。
这时，卧室的门开了。
苏肴看了两人一眼，从江丞之面前走过，接了杯水。
后者有点摸不清她的意思，小心地看了她一眼。
苏肴说：“我要去上班了。”
江丞之一顿，“这个点？”
“帮同事替个白班。”
她说完就要去卫生间，他拉住她的手，“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，确定要去？”
“嗯。”
看她那无所谓的样子，江丞之就来气。
“别去了！早就跟你说过别去做你那个屁的工作了，一天到晚全是男人围着你转来转去，晚上还熬那么晚，你知不知道很伤身体啊？”
苏肴最不乐意被他管着，反手扭开他的钳制。
“我工作是为了生活，我花我自己的钱，你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。”
江丞之瞬间被点燃，“你说什么屁话，我他妈是你……”
“是什么？男朋友，还是床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