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矜听着，越听越觉得上火。
她咬着牙关，嘲讽道：“你这是占有欲，是因为我以前追着你而已！”
他千万别在现在说什么爱她！
他们能走到这一步，全是因为他在她和温箬箬之间一次次选择后者！
“你选择她太多次了，陆湛。”
“这次，你也选她吧，我不会怪你。”
她累了。
太累了。
陆湛心底升起莫大的恐慌，他忙得松开她，只看见她湿漉漉的眼，和静如死水的表情。
某一刻的痛，洞穿他的心脏。
他握住她的手臂，无比用力，却感觉还是抓不住她。
湿了的眼乱瞟着，却望见那玄关口靠在墙上的人影，无数激烈的情绪瞬间凝固——
苏肴抱着双臂，“说得挺多，没一句话有用。”
她走过来，一把将唐矜从他怀里拽出。
陆湛脸上瞬间寒意冰封，“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苏肴睨着他不放的手，神情漠然。
他看向唐矜，她同样没什么表情。
“放手。”
她让他放手？！
某种类似嫉妒的情绪冲上头顶，最后一丝理智也远去。
“我们还没离婚，你就要准备跟他在一起了是吗？唐矜，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，就等我们分开，你带着孩子跟他在一起？！”
唐矜已经够克制自己了，没想到他说出这样的话，眼睛涨得通红。
“你胡说八道什么！肴肴她是……”
他冷冷勾唇，心口和身体一样痛，嘴上不遗余力地刺痛对方：“你们认识很久了不是吗，我说让你离他远点，为什么到现在他还能出现在这里？”
阴冷的眸扫过两人，他不受控制一般吐露：
“你说孩子是那天留下的，可你没证据证明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怎么怀的孕，只有你知道，这孩子可以是他的，也可以是任何人的，但唯独——”
他阴霾地望着她，想刺伤她，却在最后关头停住。
而唐矜听到这里，眼里的平静终于碎裂，全身剧烈颤抖起来。
她抬起手，毫不犹豫地甩过去——
“啪！”
刺痛从小腹传来，唐矜一下下急促呼吸着，语气又狠又痛！
“对，你说得很对，我跟你一样，婚内就没安分过，一边跟你过日子，一边在外面乱来。”
她盯着他红了的半边脸，手掌心麻痹，眼泪簌簌掉落。
“孩子当然不是你的，他不会有你这样的爸爸，因为你不配！”
……
陆湛又一次被救护车拉走。
唐矜一眼都没有多看，楼下的兵荒马乱，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苏肴顿了顿，“对不起，刚才是我出现的时机不对，他本来就一直误会我们的关系。”
“不是你的错。”
唐矜摇摇头，提不起劲。
“对不起，肴肴，你先回去吧，我想静一静。”
“……”
苏肴确实不敢再刺激她，无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，给予鼓励之后，她开门离去。
唐矜一直呆滞，等到天都黑了，门外传来唐母关切的问话，她恍惚回神，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。
她应了一声，下楼去吃饭。
饭桌上，父母倒也没有问她什么，大概也明白她和陆湛之间真的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