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肴没出声,手不由自主地到腰后,轻轻揉搓着,那里的疼意不尖锐,是钝痛。
就像她心里一样。
叶妩的话又一次响在她耳边。
有什么东西就像藤蔓一般,攀沿着某种情绪往上生长,扰乱她的理智。
她闭上眼睛,非常用力,才压下那种怪异的滋味。
这边,唐矜几乎是被一路拽着,上了车,车落了锁,她也控制不住自己了。
“江丞之,你最好和我一个合理的解释,否则,咱俩朋友没得做!”
“陆湛快喝死了。”
唐矜蹙眉,“什么?”
江丞之脸色凝重,“你今天跟他见面了吧,据林涛说他直接去了酒吧,已经接连不断地喝了快两个小时了。”
“跟我有什么关系,我不关心他是死是活。”
她侧身去开车门,男人说:“他喝了吐,吐了又继续喝,林涛和酒吧经理劝了很久都没用,我也去看了一眼。”
说着,他顿了顿。
“他什么也听不进去,我他妈气得揪着他领子揍了他一顿,他也没有要停的意思。”
唐矜面容淡淡,“哦,所以呢。”
江丞之深深呼吸,郑重而严肃。
“唐矜,我知道你恨他,可能恨不得他去死,但有些事,我必须要跟你说说清楚。”
“说他当初真心想选的人是我么?”
他诧异,“你怎么知道?”
她很冷静,“已经听他说得够多了。”
江丞之拍着方向盘,尽量耐心。
“你信他吗。”
唐矜反问:“我该信?”
江丞之扭过头,“不信他,总该信我吧?”
“……”
“我承认,或者说那时候有眼睛的人都觉得是他不珍惜你的爱,不珍惜你这个人,我也这么觉得,甚至你之前回来,我希望你不要跟他再有任何关系,你们就各自过各自的就挺好,但现在事实是你俩已经牵扯到一起去了,他已经放下手里的一切来追着你,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。”
唐矜抿着唇瓣,一言不发。
他认真看着她,“我不是想劝你原谅他,但过去很多事都是情非得已,在那个时间里谁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,包括你也想不到四年后的我们会是现在这样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对他的憎恨和远离,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,我们是局外人,不能要求你原谅他,但至少你要学着放过自己。”
唐矜眼前一阵模糊,手心慢吞吞地收紧。
江丞之语重心长:“别人不了解你,但我看得出来,你不仅没放下过去,也没让自己好过,可我们还活着,路总是要走下去的,只能让自己过得更轻松自在一点,才不枉费来这世间一趟。”
“……”
“试着放下他,也放过自己。”
到酒吧的时候,经理就在门口等着两人,一到就赶紧领着他们上去。
江丞之边走边问:“他怎么样了,还在喝?”
“是,刚才吐了一次,人都不清醒了,我们的人去阻止陆总,但被他甩开了。”经理冷汗涔涔地说道。
江丞之低声骂了一句,到了门口,包厢一推开,浓重的酒精味弥漫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