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矜摇头，笑容里带着冰冷的麻木。
“你一直是很聪明的，陆湛，有些事上，你总能留意到一些蛛丝马迹，你只是不想深究，不想责备她，所以次次都选择维护她罢了。”
那么久的事情，唐矜却还能感受到她当初的心灰意冷和每一次的难过伤心。
她有多委屈？
从她决定孤注一掷地和温箬箬争一个高下，从她想努力争取他的心时，她以为自己不会后悔的。
可后来撕心裂肺的痛，还是让她说出了“后悔”两个字。
唐矜眼角发酸，深深呼吸。
“你一次次消磨了我对你的爱，到最后，让我在那次事件里恍然大悟。”
陆湛喉咙滚动，面对她的指责，他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。
因为他曾经真的做过那些事，尽管他每一次都在唐矜走后警告指责过当时的温箬箬，可那又怎么样呢？
唐矜抹了下眼角，将哽咽吞了下去。
她说：“我不是不想爱人，陆湛，我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了，也不想再爱，你守着我没有用的，只会一直消磨我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们的结局，做陌生人再好不过。”
唐矜没再多看他一眼，转身走得飞快。
一路上，她开着车，眼前的场面如同幻灯片一般，全是过往的种种。
她没有感到心痛。
也没有怨恨，或是难过。
她的神经好像麻痹了，心脏也如常跳动。
是哪里不同了呢？
大概，是她能真正跟那些过去告别了吧。
回到公寓，天淅淅沥沥下起了雨。
苏肴坐在沙发上，她上去就将人抱住。
苏肴僵了下，“怎么了？”
她摇头，“有点累。”
两人没出声，苏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，无声安慰。
唐矜是挺累的，靠在她身上，香香软软又舒服，没多久就来了睡意。
苏肴扶着她换了个姿势，让她就着她的大腿睡觉。
然而，没睡多久，门被剧烈敲响。
唐矜起身，迷迷糊糊地看着门的方向。
“唐矜，你给我出来！”
苏肴起身去看，就一眼，心尖都颤了颤。
唐矜被吵得头疼，“肴肴，是谁？”
“……江丞之。”
唐矜走过来，拉开门，“我说你是不是有病——”
谁知道对方举止粗鲁，上来就拽她的手！
“出事了，你赶紧跟我走！”
因为他太急，一下子撞到了苏肴的腰，她脸上一白，还好及时扶住了墙壁，转头看去，唐矜和男人冷着脸对峙。
唐矜不高兴，“你先说出什么事了！”
江丞之明显很着急，“三言两语的说不清楚，反正是要出人命了！你跟我走，我路上跟你说！”
她不愿意，但拗不过男人的力气，被他拖拽着往外。
圆圆睡午觉被吵醒，揉着眼睛走出房间，奶糯糯地喊了一声：“妈妈……”
唐矜看了眼苏肴，想着在她和孩子面前跟江丞之争执也不好，于是叮嘱道：“肴肴，你看着点圆圆，别乱跑，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人被拽走了，苏肴一动不动。
许久，圆圆走到她面前。
“姨姨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