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都这样了，我怎么能不来？”
说完，他的身子往前栽倒。
唐矜赶紧抱住他的腰身，浑身有些发抖，“你别说话了……会没事的。”
他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勺，唇瓣贴着她的耳朵。
“你没事就好。”
然后，就失去了支撑自己的力量。
“程遣？你别睡！”
“快叫人！医生呢！送医院！”
陆湛速度很快，即便他脸色紧绷，还是最快扶住他下滑的身体，合着人把他送上了车。
一阵手忙脚乱中，无人再管那倒在血泊中的男人。
他罪恶的一生，也就此终结。
……
医院。
忙得不可开交。
事情过去八个小时，电视新闻上了五百遍，在循环播放。
这边，苏肴和程遣都脱离了危险，进入了各自的病房。
苏肴到医院就醒来了，但她一直装睡，因为在她意识模糊的时候，她听到了江丞之跟她说的话。
唐矜在确认程遣没有大碍之后，他还没醒，她来了苏肴病房。
见她在发呆，两人相对无言。
沉默很久后，她主动开口：“没事吧？”
苏肴摇头。
“你们怎么样。”
“我没事，程遣的伤有点严重，但子弹没伤到要害，之后静养一段时间就会好。”
她在病床边坐下，身上的衣服还来不及换。
苏肴眨了眨眼，“对不起。”
唐矜看着她，“对不起什么？”
她苦笑，“你应该知道了吧？”
隔壁房间那么近，隔音又不好，她和叶妩的对话肯定被唐矜听见了。
以她的聪明才智，她一定猜到了。
唐矜安静了许久，以意味不明的语气问：“所以你真的喜欢江丞之，但觉得他喜欢我，对我比对你好。”
苏肴这次很直白：“是。”
唐矜深吸气，站起身。
她又道：“我和他没有提过感情，只讲究你情我愿，我一直知道他喜欢你，但你不知道，也对他没有那个意思，所以我曾经没有多想，直到后来你回来，我才开始担心害怕。”
她抬起微微发红的眼眶，看着唐矜削瘦的侧脸。
“我弄不清他的心，我也想弄清他对我的感情，叶妩来找我，我不能说我没有动摇过，可唐矜，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。”
苏肴哽咽了。
“我爱错过人，我以为我不会再爱了，但还是遇见了他，可他那时候心里没有我，我一直想着，如果有一天你愿意正眼看他，我一定会退出。”
唐矜眼睛红润，转头看着她。
她撑着起身，诚恳地拉住唐矜的手。
“我承认我爱他，可是你对我来说同样重要，是你让我后来的人生没有那么孤单，也是你让我知道友情的可贵……唐矜，我没有跟叶妩联手想害你，因为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啊。”
那一刻，唐矜眼里涌起无尽的酸涩。
她不能多想，也不能多说。
“可她联系你时，你没有第一时间联系我，苏肴，这样保留的友谊，真的能长久吗？”
女人双目含泪，“对不起，是我……的错，你可以怪我，也可以不认我这个朋友，我都能接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