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篇文章是从哪里看到的？”
面对石先生急切的询问，还有在场其他人好奇的目光，赵晓月笑了下，用笔敲了敲自己脑袋。
“记不清楚了，应该是我家楼下那位老先生那里。他生前收藏有很多书本，有些是绝版，还有些是他淘来的残篇，夹在书里面，你现在让我全部回想，我真想不出来。”
“老先生已经过世了？”
得到赵晓月肯定的答复后，好多人都叹了口气。
赵晓月微微垂眼，保持微笑，心里在跟楼下已经去世的叔叔说道歉。没办法，不是这种死无对证的人，她这些东西的出现也是没法交代的。
这点功夫，已经足够敖老看完那篇文章，并跟旁边同样看完的老朋友们进行了一番交流。
这一篇对赵晓月来说，理解难度颇大的文，在几位老先生的眼里并不难理解，唯一需要花费时间的，是要去印照核实里面涉及到的那个问题。
“感谢赵晓月同学为我们提供了这篇文章，回头我会让我的学生就这个问题写一篇论文，如果你有兴趣，可以加入他的课题小组。”
投桃报李！
赵晓月给出的这篇文章至少能写出两三篇论文出来，如果论文撰写人水平高，说不定能去一类杂志上发表，博士毕业论文就妥妥了。得到这么大的好处，付出一个二作或者三作的挂名给赵晓月完全值得。
“既然敖老说到这里，那我也厚颜给我的学生分一杯羹了。”
有些话点到为止，其他人想要做些什么已经晚了一步。当然，可以不要面子死乞白赖的混一篇论文出来，但是国内的圈子就这么大，这又是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，真写了，以后的路就走窄了。
两个博士师兄都兴奋起来，他们觉得自己也可以找老师卖个乖，争取拿到这个机会。
赵晓月坐下后，轻轻戳了戳跃跃欲试的师兄：“老师估计是给师姐要的，你别冲动啊。等下次有机会老师会考虑你们的。”
一盆冷水泼下来，博一师兄瞬间清醒。
“老先生那边机会多着呢，让一步有时候不会吃亏。”
看到师兄明白了，赵晓月又补了一句，同时把师姐的事儿悄悄的跟半途转来的那位师兄解释了一下。
对方接受很快，毕竟是亲传弟子嘛，老师向着对方也是情有可原的。
但是他并不遗憾，他已经发现了，这个半途认识的小师妹就是个锦鲤，跟她沾上关系多少都能得到点好处。比如今天早上他们来得早，就在那些老人面前露了脸。主办这次聚会的老先生还特意考校了他功课，得到一句不错的评价。
赵晓月的表现也让其他不太了解她的人开始交头接耳交换情报，最后有人看到靠着她的椅背睡得香甜的关敏，再看看前排就坐，脸皮隐隐有些哆嗦的关老爷子，默然闭嘴了。
讲座到十二点就结束，愿意留下来吃饭的，这边提供自助餐，每人三十。不愿意吃的，或者想和朋友小聚的，附近也有各种隐藏起来的高档用餐地。
关敏揉着脖子坐起来，一抬头就看到自家爷爷那冷飕飕的眼睛。
他有点心虚的低头，躲避老人的目光。
“哼。”关老爷子重重的嗤了一声，然后跟几个老朋友吃饭去了，这孙子谁爱要谁要，反正他是不想留了。
赵晓月跟两位师兄帮忙老人家们收拾东西，在一旁看热闹看得忍笑不禁。
“小月儿，你下午没事儿跟你师兄们可以回去了。回去之后，你去我书房里，把这两本书给我送过来，不着急，明天过来就行。”
“先生不着急回去吗？需不需要我再送点其他东西过来？您平时吃的药带够了没有？不行，我得去检查一下，您可别又不肯吃药。”
老先生一怔，而后哈哈一笑，转而看着其他人，不肯接这个话题。
行吧，一看就是没听医生的话。
去房间里取了药，守着老先生吃下后，赵晓月找到这边配备的管家，把老先生的药交给对方，并嘱咐他们早晚按照服药说明给老先生送过去。
“一定要守着他吃下去，不然他总是放在一旁就忘记吃了。”
管家专门去取了一个药箱过来，把老先生的药和用药说明放进大信封里，再放入药箱内。顺便问了下还有没有其他老人家需要提供这项服务的。
别说，还真有。
老人们平时也挺注意自己身体，可有时候总要忘事儿，取了药出来，说去端杯水，回头就忘记吃药的情况没少发生。
这里的老板对赵晓月也挺喜欢的，这孩子不错，早上帮他们大厨开发了新的点心，现在又给他们提供了思路改进服务，以后这些老人谈到聚会，肯定首选他家。传出去，知道他家服务好餐品精致的人多了，这生意不就上去了吗。
江教授没留下，跟着他朋友一起走了，让自己的学生蹭其他人的车回去。
反正有赵晓月和关敏在这里，不愁蹭不到车。
老板感谢赵晓月的帮忙，给他们师兄妹三人安排了工作餐。分量不少，菜色也很好，不够还能加饭菜，只是不去自助餐厅吃而已。
两位师兄巴不得不去那边，那边大佬太多，他们战战兢兢的，连吃饭都不敢放开了吃。
刚吃到一半，赵晓月身边坐了个人下来，一看，是一脸生不如死的关敏。
“怎么了你这是？”
关敏仰头靠在椅背上，语气恹恹：“我爷爷说让我留在这里陪他们。”
“那不挺好吗？”
“好啥啊好。”关敏揉揉眉心，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。你等着看吧，从下午开始，肯定有很多人带着女儿过来偶遇。”
“噗嗤”博一师兄没忍住，差点喷一桌子饭，他呛了一下，连声道歉，跑吧台那边要水去了。
赵晓月笑嘻嘻的继续吃，顺带给他出歪点子：“要不，你也找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过来玩，反正都是偶遇嘛对吧，难道非得一个人坐那里接受观瞻？”
“对啊，我怎么没想到呢。”关敏伸手揉了揉赵晓月的脑袋，兴致勃勃的出去打电话了。
“你这么做，关老爷子会不会不开心啊？”另一个师兄小声的提醒她。
“放心，老爷子早就算计着了，等他叫了朋友过来，人家女孩子也能顺理成章的留下一起玩，这是给他们制造机会。老爷子知道了肯定会表扬我的。”
好家伙，不愧是她赵晓月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