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绾绾指节蜷缩了下，装作没看见。
“好了，”贺时谦帮她把拉链拽开，站直身形，“以后穿带拉链的衣服，里面不要穿蕾丝的衬衫，很容易勾丝。”
颜绾绾嗯了一声，“谢谢。”
她把外套脱下来，挂在盛奶奶的轮椅靠背后面。
贺时谦挑眉，“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？”
颜绾绾明显感觉到司夜霆走了过来，她强装冷静，“有吗？”
“有，”贺时谦脸上多了半分笑，“而且是很不开心。”
颜绾绾虽然平常喜怒不形于色，但是大部分情况都是很温淡平和的，但是今天的状态，明显心不在焉。
他挑眉，“因为司夜霆？”
话刚落下，话题的主人公就出现在了两个人面前。
盛奶奶怔了下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路过，来看看绾绾和您，”司夜霆棱角分明的脸庞笑容平淡，随即视线落在了贺时谦身上，“贺少也来探望盛奶奶？”
如果是平常，司夜霆肯定是不会跟贺时谦打招呼的。
可这次，他竟然主动打了招呼。
贺时谦挑眉，“司总去公司和回家的路好像都不是这个方向，顺路这个说辞，是不是有些太蹩脚了？”
颜绾绾瞬间感觉到了两个人针尖对麦芒的气氛。
她缓声道，“贺少，要是没什么事，您不如先回去？”
贺时谦挑眉，“赶我走？”
“我……”颜绾绾抿唇看了眼司夜霆，解释，“我想跟我奶奶单独呆一会。”
贺时谦点点头，转头看向斜后方的司夜霆。
“司总方便跟我说几句话吗？”
他挑唇，“绾绾要陪奶奶，没时间跟我们浪费时间。”
司夜霆的眼眸微微眯起，眼里似乎染上了一种猛兽的敌意，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压抑逼仄起来。
盛奶奶见状，出声道，“绾绾，难得来这么多朋友，你好端端的赶人家走做什么？”
颜绾绾有些尴尬，她低头，“奶奶，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您说。”
顿了顿，“是关于泽宇的。”
提到泽宇，盛奶奶的心瞬间揪了起来。
她没在拒绝。
颜绾绾手搭上轮椅扶手，转头看了眼互相对峙的司夜霆和贺时谦，“司总，贺少，我带奶奶去旁边逛逛。”
她推着盛奶奶，去了花园的另一头。
贺时谦看着女人的背影，唇瓣挑起些许笑，“司总似乎对我有很大敌意？”
司夜霆皱眉，脸色沉冷，他转身径直朝颜绾绾的方向走。
“司总，”贺时谦上前一步拦住，“难得在这里遇到你，我正想跟你谈谈工作的事呢，”他调侃，“我听说你被撤职了？”
司夜霆抬眸，目光骤然变得犀利。
“贺家最近少了两笔生意合作，贺少还有功夫在这里关心别人是不是被撤职，未免心太大了点。”
贺时谦一怔，“你做的？”
司夜霆轻笑，“我被撤职，之前的合作自然会取消，所有的项目进程也都会停止，这是董事会的决定。”
贺时谦皱眉，不解，“为什么？”
司家关系盘根错节，当初能让司夜霆成为公司的总裁，那可是董事会的决定。
现在说撤职，忽然就撤职了。
“工作而已，”司夜霆语气稍温，音调却逐渐坚定，“人这一辈子，有太多比工作更重要的事。”
他勾唇，“更何况，司家想让我滚出去，也得看看自己够不够格。”
司夜霆看着颜绾绾的背影，眼睛半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