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场战斗，还远远没有结束！”
当老人用凝重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时，不只是漫和沙璃，就连将近都皱起了眉头。
“贤者大人，您说没有结束，是什么意思？”
顾不上僭越，漫向前探着身体，有些急迫地问道。
老妇人摇了摇头，缓缓说道：“持剑的勇士们，他们的灵魂极其坚韧，为了压制恶魔们的力量，他们组成了一张网，困住了他们。”
“而战斗，一直持续到现在。”
“尽管双方已经忘却了为何而战，但是消灭阻止对方的意图，被写在了灵魂深处，这是黑夜给予我的回答。”
“在那片领域之中，有着太多的怨恨了。”
老人深深叹了口气，有些无可奈何。
漫此刻也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该继续紧张，他不大明白对方的高深语调。
处于对贤者的尊重，让他没有继续提问，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将近。
剑官点了点头，却没有接着问下去，而是换了问题：“那个遗迹，原先的作用是什么？”
漫歪了歪头，似乎不能理解将近的跳跃性思维，而贤者反倒是点了点头，再次变换了投影。
“世间万物，皆有表里，神树的根枝，串联起了我们的世界，为表，而深井遗迹，负责传送。”
在老人的操控下，几人面前的投影发生了变化，那株巨大且根枝繁茂的巨树，无疑便是中枢神树在灵界的投影，而另一边幽深不见底的八角井，自然就是‘灵肉磨盘’了。
在老人的展示中，将近看到了这两个遗迹运行的方式。
中枢神树指引方向，确认坐标，而深井遗迹，负责运送和操控，它的力量就像是个重力井一般，将不同位面的物体传送到另一个位面。
老人手指微动，那个深井遗迹也随之喷涌或者下沉，而便随着它的动作，不同的位面也随之沉降进入主世界。
看着眼前的一切，将近不禁眯起了眼睛。
这个遗迹的权能，让他联想到了长老的不完整权限。
中枢神树负责指引，而长老，可以说是在能做到的权限中做到了极致，但这代表着他连一点直接干涉封地的权限都没有。
但是在白金城的历史之中，将近已经看到了长老是多么地被动，别说影响外界，他就连自己的封地就无法彻底掌管。
“难道就是这个原因？”
长老沉浸在金灵秘史里早已有千年之久，没有理由不懂得一些窃取始祖权限的手段，虽然在神代完结之后，金灵们早就失去了创造远古遗迹的手段，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不能利用这些遗迹。
“就算那个神使没有给他足够的权限，他难道不会自己去拿吗？”
将近一直忽略了这一点，他本能地将长老想象成技艺不精的上位者，而忘记了另外一些可能性。
尤其是在长老抛弃道德观念以后，他的所作所为，完全是为了种族利益的最大化，没理由死守着神使的限制。
而现在看来，他很有可能已经尝试过了，而白金城外的沙暴，就是那次失败后的产物。
中枢神树遗迹，就算不是神代的产物，也离那个时代不远，既然那些金灵先祖制造了神树这个沟通的工具，没理由不制作一个与之匹配的工具。
虽然创造中枢神树的人，只是想着通行方便一点，可是后来者，自然会对其改造。
而结合深井遗迹的力量强度和作用方式来看，那个遗迹，很有可能并不是和中枢神树来自同一个时代。
中枢神树是自成体系的一个超级遗迹，甚至在神代完结这么多年以后，残余的力量和权限仍然能够带给金灵富饶和平。
要知道，在和灵界的联系断绝之后，那颗神树，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一般，尽管有长老这个管理者进驻，可依旧不是原来的样子了。
而中枢神树的权限，也从一开始主位面交通要道，成为了一个被人遗忘的可有可无的存在，仅仅只有象征意义。
在创造这株神树的领主逝去之后，得到他传承的后来者，会一步步继承他的权限，直到将他的一切都分散化解，就好像人类世界的分解者一样，能量一点点流失递减，除非将他的传承造物，包括创造的遗迹和诞生的血脉全部杀死，不然中枢神树的力量都会一直流失，直至耗尽。
这便是这个世界的法则，除了始祖以外，没有任何人可以更改。
“长老领主力量的缺失，并不只在权限上，还有与之匹配的工具上！”
在神代完结之后，世界从一开始的混乱慢慢沉淀下来，那些神话故事中描绘的翻云覆雨，也变得越来越困难。
整个世界就好像是冷却了一样，变得井然有序。
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，再也没有所谓‘真正的领主’出现。
那些神代前后的强大金灵，被尊崇为‘圣灵’，是因为他们的创造性，在那个混乱的时代，就是他们带领着当时的金灵一步步稳定下来。
尽管在将近看来他们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，在那个荒芜的年代，只要有始祖给予的高血种权限，就可以改写这个世界。
但是后来者并不这么认为，他们认为那些创立了延续数千万年法则的先祖，那是名副其实的圣灵，拥有超越一切的力量和智慧，仅次于始祖。
而只有这些人，才能创造类似于中枢神树这种权限唯一而且最强大的遗迹。
后来者，只不过是在这些人的创造之下轻轻勾勒而已。
也就是说，所有后来的领主，都是在他们的地基上作业。
所以，当剑领主横空出世之时，世人才会如此地惊讶。
他不仅没有站在前人的地基上作业，反而自立门户，而且隐隐有青出于蓝的意思。
由于世界逐步趋向稳定的缘故，后来者的实力，也必定是缓缓退步的，尽管有些智者利用各种各样的技术减缓了这个过程。
比如说继承前人的封地，得到他们的力量成为所谓的‘领主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