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以初醒来的时候,将士操练的声音赫赫有威,她揉着有些痛的脑袋起身,察觉手中一阵暖意,顺势望过去,却见一双大手被她紧紧拽着。
詹以初顺着网上看,像触电似的将手抽回:“你怎么在这?”
“太子妃这话问的有意思,这是你和本殿的营帐,我不在这,你希望看到谁?”
男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守了整整一夜,腿都有些麻了,若非他内力足,怕是站起身时要趔趄几步的。
詹以初有些羞恼的嘀咕了句:“趁人之危。”
起身欲走的人却去而复返,双手直接撑在床头将她压回榻上:“本殿没干的事,我可不黑锅。太子妃好好回忆回忆,到底是谁拉着本殿的手,一直不让我走!”
“胡说。”
詹以初红着脸不愿承认,可方才那姿势她不是没看见,确实是她拽住了霍安朝。
昨夜之事……心里的悲痛还未消散,詹以初却不得不装作无事发生。
霍安朝这厮太过机敏,母后逝世的消息想必已经落入他耳中,若叫她察觉自己是赵国公主,还不知会出什么乱子。
见她不言,霍安朝并未继续tiao逗,若真如他猜测那般,这女人该是需要时间平复。
“记住你来军营的任务,军医,是来救死扶伤的,不是让你学着喝花酒撒酒疯的。若不是本殿及时赶到,你怕是要跳不远处的古水河了!”
“啊?”詹以初诧异:“不会吧?”
瞧她那副煞有介事的模样,霍安朝心里暗喜,也才是知道,原来这女人喝醉了酒断片,怪不得上次醉后说出了伤人的话还不自知……
“报——殿下,北羌部来犯!”
将士高声在外长喝,号角声鸣,方才还嬉皮笑脸的霍安朝霎时间肃穆起来,从墙上取下甲胄,拿起他的长矛。
行至营帐门口侧身叮嘱詹以初道:“不要出军营。”
“你……一切小心。”方才睁开眼时,詹以初就看到他眼下乌青,猜想这男人怕是守了自个儿一夜未睡。
没想到战争开始的这么突然,她心里稍有些愧疚,担心他会出事:“等等。”
詹以初起身下床,从药箱中取了一精巧的瓶子:“你体内毒素未清,当你运功,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心悸,一旦分神后果不堪设想。这是解药,不可多吃。注意安全。”
她眉心微蹙嘱咐的样子,倒还真像要送丈夫上战场的妻子,霍安朝头一次没嬉笑,面色沉沉的点了点头,抬手抚在她有些凌乱的长发上:“好好休息,等你睡醒,本殿必得胜归来。”
“噗通,噗通——”
这是第二次。
望着霍安朝离开的身影,她轻抚上胸口,那微妙的感觉再次升起,一如上次心动那般,压抑不住的暖流涌入心口。
手掌心还有他留下来的余温,詹以初轻轻摩挲着,好似心里的痛苦也减轻了几分……
耿忠随着霍安朝一同上了战场,守在营帐前的人,略有些面生。
詹以初洗漱过后,军婢端来早膳,是热粥和一些牛肉片。
“军中所有将士的牛肉都切的这么厚?”
她看似随口一问,实则不然。
那军婢点点头:“是芸姬的指示,说是将士作战辛劳,不能怠慢了。没一顿都有肉有菜,娘娘的早膳是殿下特意嘱咐过,不可过于荤腥,这才只上了牛肉片。”
“只?”詹以初微微有些错愕,那将士们吃的又都是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