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!殿下,娘娘不会水——!”
彩衣惊慌的趴在岸边,看着詹以初在湖中扑腾,怎么一眨眼的功夫,人都掉下去了!她根本就没看到发生了什么!
围在岸边的众人也都慌做一团。
谁也没看到,桥上究竟是怎么回事,可就反应过来之后的观感,那分明就是芸姬把太子妃扯了下去啊!
在湖中时,詹以初并未就此罢休,她故意装作快溺水的样子飘在任芸芸周围。
熟通水性的她知道,人在水里惊慌失措时,一定会下意识的去死死抓按周遭的浮物,果不其然,任芸芸的手在水中一直按着她的身子。
在外人看来,就是芸姬丧心病狂,竟想当众溺死太子妃!
任芸芸也会些水性,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喊霍安朝:“救命,殿下,救命!”
“还不救人!”
霍安朝黑眸冰寒,迅速脱下外衣朝湖中去,那一声还不救人是对着耿忠说的。
这可让他犯了难,救谁?
不管了,先跳下去再说!
耿忠本以为霍安朝让他救詹以初,可谁都没想到,将太子妃从湖中一把抱起的,正是太子!
任芸芸并未呛水,上岸后意识还是清醒的,等她咳嗽了几声回过神来,正想抬头示弱时,看到的却是耿忠。
绿绣看着任芸芸那娇弱的模样心底不免着急,口不择言道:“殿下,你救错人了!”
换来的却是任芸芸一击警告的冷眼!
这话说出来,不是落人口实吗?
绿绣这才反应过来,连忙捂着唇噤了声。
任芸芸抚着胸口质问:“怎么是你,殿下呢?”
耿忠:“……”
“绿绣,快带你家主子回兰苑,换身干净衣裳,别着凉了。”
任芸芸这才反应过来,待她往前看去,视线里,却只有霍安朝抱着詹以初离开的背影……
正乾殿寝宫内,霍安朝将湿漉漉的詹以初放在床上,单薄的衣裳紧贴着肌肤,勾勒出她几经完美的曲线。
额上的青丝还在不停的滴着水,“滴答,滴答——”
一声声的,似猫爪子般挠着霍安朝的心。
他明明知道是这女人在作梗,可为何跳下水的那一瞬,却下意识的抱起了她?
“起来吧,再装下去,是要本殿下碰你那脏身子吗?”
纵是心有触动,可开口又变成了冷冰冰的话,霍安朝忍着心底那股子莫名的燥热,冷眼看着床上的人儿。
一刻钟过去了,詹以初还没醒过来,霍安朝紧绷的脸色稍稍动了几分,眉心微凝。
“卓婉依——”
他冷着脸,伸手戳了戳詹以初,那冰凉的触感瞬间浇灭了霍安朝的火焰。
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,在那一瞬,有隐隐的担忧从眼中一闪而过。
彩衣在门外急的团团转,太子将娘娘抱就去就关上了门,谁也不敢贸然进去,现下也不知人怎么样了!
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启声道:“殿,殿下,娘娘打小就不识水性,再耽搁下去,恐是有性命之忧啊!太医已经来……”
“砰!”
寝宫大门敞开,霍安朝已经换上了干净衣裳,睨着太医冷冷启声道:“还楞在门口干什么?太子妃若是有恙,本殿唯你是问!”
言落,抬脚离了清和苑,似是往芸姬那儿去了。
殿内,太医才行至床侧,正准备给太子妃搭脉,詹以初就悠悠转醒。
她按着胸口处的穴位将水吐了出来,又从太医那取来银针扎在虎口的穴位上,还唤了彩衣:“煮些姜汤,给芸姬也送去些。”
“娘娘,您没事了?”
彩衣和太医都怔愣的看着给自己扎针的詹以初,见她淡淡一笑:“不过是呛了几口水,有皇泽庇佑,无碍。”
太医在一侧看着詹以初,许久才抱拳道:“臣冒昧,娘娘可是懂医理?”
“略通,不过皮毛罢了。”
詹以初摆摆手:“这大晚上的,劳烦太医了,还是请您去给芸姬瞧病吧,她素来身子弱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无妨,太子殿下若怪罪你,就说是本宫吩咐的。”那太医这才带着一脸震惊离去。
彩衣很快把姜茶端来,詹以初仰头饮尽,从床上起身。
她唇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,看的彩衣云里雾里。
詹以初心里暗道:冷面太子霍安朝,也不过如此。
嘴上说着嫌弃,不还是给她换了身干净衣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