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知韫凤阁那位开了阁门,萧楠儿又按捺不住,想来挑拨离间。
她换上了新衣裳来到清和苑,便见在府中与耿忠下起的霍安朝,一路扭着身子道霍安朝身侧:“太子哥哥,这几日你闭门不见人,楠儿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。”
耿忠在一侧听着她的夹子音,有些不悦的皱起眉,倘若这萧楠儿像行商之女那般真性情,他倒还敬她三分。
可偏偏要做出这一副谄媚的样子巴结太子,她当真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嫌?
耿忠轻咳两声,看着霍安朝的脸色警告萧楠儿:“萧姑娘,殿下下棋不想有人在一侧搅扰,你还是等等再来吧。”
萧楠儿还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软着嗓子低声道:“殿下这是在下逐客令吗?”
霍安朝:都听懂了还不走?
哪知萧楠儿忽而跪在地上:“今儿楠儿必须要说,甭管殿下是要处罚我还是如何,楠儿都认了!我是来给芸姬求情的,她腹中胎儿已有四月,可芸姬被铁链缩着腿脚不便行动,来日生产时,唯恐会难产啊!”
萧楠儿眼泪婆娑的看着霍安朝:“楠儿自知没有资格管府内后院之事,只是想为芸姬姐姐说句公道话,且不问她到底做过什么,对殿下的心却是天可怜见!”
霍安朝被吵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冷着脸看向萧楠儿:“清和苑是本殿与太子妃休息之地,你贸然进入已是逾矩,在此大吵大闹扰了太子妃休息,她若动了怒,本殿可保不了你!”
韫凤阁内,詹以初听到这厮甩锅,不似往常那般反感,脸上竟带着淡淡笑意:“他倒是会找挡箭牌。”
旋即揉着有些酸痛的小臂起身,将手里的木捻交给彩衣:“彩衣,帮本宫碾药,我去去就来。”
彩衣揉揉眼睛,还以为自己看错了,方才娘娘脸上可是露出喜色?
她也听到了殿下的话,本以为自家娘娘会一副嫌恶的样子撇撇嘴,哪知竟见她笑了!
不是眼花了吧?
那厢萧楠儿还在絮叨:“楠儿和芸姬自问比不得太子妃,才貌样样不如她,也不似太子妃那般,心怀大义。我二人心怀小爱,皆是以夫君为一生所重。这有什么错?殿下,您……”
“娘娘。”耿忠眼尖的看到身后人,忙起身让开位置:“您可要同殿下下一局棋?”
“在殿内待了这些日子,手倒也有些痒了。”詹以初绕过萧楠儿径直走到霍安朝对侧坐下,接着下那残局。
跪在一侧的萧楠儿见这一幕,心里咯噔一沉,前几日两人不还剑拔弩张的,好似有些不和谐的模样?
怎么这会子又跟什么事都没有似的端坐在一起对弈?
那对视的双眸分明就含着淡淡情愫,她本是女子,怎会看不懂霍安朝与詹以初之间微妙的气氛。
萧楠儿略有些尴尬道:“殿下,您可将楠儿的话听了进去?”
霍安朝 & 詹以初:冷漠脸。
二人视若无睹的下棋,全然将萧楠儿当做空气。
“雪花飘飘,冷风萧萧~”凛冬的寒风也不给萧楠儿面子,吹落了枯枝上的树叶,扫至她身前。
任凭她再茶言茶语,霍安朝和詹以初都视作不见,没有令旨,萧楠儿也不好直接起身,只能尴尬的跪在原地,直至那局棋结束。
“太子妃闭门几日,棋艺又精进了些。”霍安朝起身:“年关将至,这几日,挑个晴好,带你去京中集上转转,采买些物什。”
“就依殿下所言。”詹以初垂首淡笑,俨然一副琴瑟和鸣之相。
正欲转身离开之际,詹以初忽而掩唇低呼,“呀——”故作惊相看着萧楠儿:“萧姑娘,本宫与殿下下的入迷,竟将你忘了。彩衣,快扶萧姑娘起来。”
萧楠儿的膝盖生疼,跪在那冰凉刺骨的玉石阶上,早已麻木酸痛。
她起身时,还有些趔趄,却不得不赔着笑:“是楠儿不长眼,挑错了时候。”
“自己知道就好。”詹以初敛起笑意,微微昂起头,眸色淡然带着点点轻蔑。
她顺手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萧楠儿身上:“寒冬腊月,萧姑娘还穿的如此单薄,叫外人看了去,还以为本宫怠慢你。”
“我……”萧楠儿正欲张口又被截胡,只听詹以初冷然道:“以色示人,能得几时好?萧姑娘该不会真以为,你脱了衣裳跳几支舞,又或是像青楼歌姬揽客般衣着暴露不得体就能博得太子欢心?”
言落,詹以初微微侧身看着霍安朝直言道:“萧姑娘这般模样,殿下可喜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