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客人面前,像什么样子!”卓峰微微蹙眉:“还不下去?”
“无妨,这位是……”
“贱内柳氏。”
“原来是柳伯母。”上官瑞谦颔首行礼,目光却在府中四下打量着,似在找什么人。
见状,柳氏才上前道:“别找了,婉依这丫头,已然攀上了高枝!”
婉依?上官瑞谦先是怔了一瞬,很快反应过来,略有些惊讶的问:“便是绾绾?”
原这上官瑞谦与卓婉依于儿时便是相识,在她还不似及笄后那般不讨人喜的年岁,二人便交好。
后上官瑞谦随父去边疆,一驻扎就是十几载,他并不知绾绾唤作卓婉依,也不知京城人尽可夫的太子妃,竟然就是他儿时的小妹妹!
常在沙场,日日刀枪棍棒,根本就没闲空去听的风花雪月,饶是渭南王府之女嫁入太子府的零星消息,也是偶尔听的。
他一向对此不感兴趣,便没细究,怎想……
卓峰自知柳氏没好话,因着还有用卓婉依之处,本不想让柳氏太过分,可奈何卓寒仪与柳氏一唱一和的添油加醋,道那卓婉依如何如何看上了太子,又是怎么使尽了手段要嫁为太子妃。
听的上官瑞谦这个大直男脸红脖子粗:“她不可能是那种人!”
“可能不可能,将军且去一问便知。”卓寒仪环抱双臂冷哼了声:“当年那些事,京中谁人不知晓?惯是将军这般重情重义的,才叫她那薄情寡义之人骗了誓约!”
好一番编排罢,直至上官瑞谦从府中离去,卓寒仪和柳氏的算计都未停止。
卓峰懒得管后院之事,便由着二人去了,那柳氏得了机会,拉着卓寒仪:“下人已送信去了太子府,等那小贱蹄子回来,你看娘眼色便是!你看我不叫整个盛京都知道,她乃烂裤裆的骚贱货!”
詹以初人在院中坐,锅从天上来,她得空闲寻了几本医术,边看边研磨药粉,乃是给太后和长公主配制的。
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,彩衣忙拿来衣裳给她披上:“娘娘,该不会是那晚宿醉未醒,染上寒疾了?”
“七八盛夏,染上寒疾!你这小丫头,也好好看看医术。”
笑容自眉目间漾开,詹以初合书坐在低矮的小椅子上:“上次让你采买的药材呢?去……”
“娘娘,渭南王府,又差人送信来了!说是有急事,邀您前去。”
“若有府丧,府内皆知,何须通传。”詹以初眸子都未抬半分,朱唇轻启吐出句稍显凉薄之话。
兰嬷嬷和彩衣面面相觑,也怪罪不得,谁叫渭南王府不仁在先呢?
“那……老奴去回了送信之人,就说娘娘抽不开身?”
“娘娘还真是日理万机啊!”
柳氏和卓寒仪兀自踏入清和苑,稍有些不情愿的跪在地上行礼道:“臣妇参见太子,太子妃娘娘。”霍安朝不在,那礼自是对着正乾殿空行的。
守门侍卫面上有些挂不住,他拦得住刺客杀手,却拦不住撒泼打赖硬要入府的妇人家,总不能动刀动枪将二人赶出去吧?
詹以初拂拂手,示意众人退下,旋即冷声道:“念你们初犯,本宫就不计较了,日后想入府参见,无太子与本宫口谕,如若擅闯,与行刺同罪!”
柳氏表面应和着,心里却臭骂了好几句:且就让你这个贱人再威风两日!
卓寒仪一反常态的挂着笑,还亲昵的唤着:“姐姐。”
又是道歉说从前不懂事,又是和柳氏做苦肉戏求她原谅的。
詹以初斜依在软塌上,似看马戏般看着二人一唱一和,唇角还挂着淡淡的笑。
黄鼠狼给鸡拜年,这母女俩的小算盘,打的她都快听响了,当真以为什么人都似卓婉依那般好哄骗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