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诗会已经结束,不知姑娘因何事要留我?”
詹以初抬手示意丹秋和彩衣退后,旋即对上了齐静姝的眸子。
在日光上,那双杏眸里闪烁着的光辉竟叫齐静姝浑身一震,旋即回过神,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女子,一定是看花眼了,她怎么可能会是卓婉依呢?
请帖送去了太子府,今日却不见太子妃到场,齐静姝心里还暗喜,那女人莫不是听得自个儿马上要嫁入六皇子府为皇子妃,吓的不敢出现了?
乃至于到现在都没察觉不对劲,还咄咄逼人道:“今儿这诗会,是以齐家的名义举办,姑娘既然为难我友人,又怎能让你这么轻松的离开?”
从寻站在齐静姝身后,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看着詹以初,那眼神似乎在说:
“不逞能了吧!我就不信这游船上的侍女连齐将军的面子都不看!偏袒你一个不知从何处跳出来的小角色。”
詹以初靠在游船的围栏上,身后便是波光粼粼的毓柳湖。
“道歉。”
齐静姝微微昂着头站在她对侧,一副为她独尊的模样。
“无错,因何致歉?”
詹以初冷笑道:“莫非只因为姑娘是将门之女,就能随心意欺辱我等凡辈?”
“那本姑娘还真就告诉你!这里是京城,是皇城根脚下,凡是都讲究个尊卑贵贱!你看看你身上穿的,头上戴的,可有任何物什能和我等媲美?既然生之淤泥如卑贱蝼蚁,就要人命!”
“古语有道莲之出淤泥而不染,不曼不妖,出身于否,有什么要紧?”
“呵,别以为伶牙俐齿就能替你自己开脱。”齐静姝缓缓靠近詹以初,伸出染着丹寇的鲜红手指戳着她的肩膀:“据不道歉是吧,那本姑娘就让你看看,到底……”
她边说边戳着詹以初,本来还并未生多大怨气,却在看见她那双与卓婉依有些相似的双眸时,心底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。
“不识好歹!”
詹以初余光瞥了眼身后的湖泊,见齐静姝势头正盛,顺着她落下的话音,脚下轻轻一动,身子朝船外微微倾斜。
还未等齐静姝反应过来,她竟直接倒向湖中!
船上奉命护着詹以初的一众侍女当即惊呼:“娘娘——”
“噗通,噗通”一连好几声,彩衣和丹秋也惊讶的看着跃入湖中救人的侍女。
一切都发生的太快,乃至于船上的人还没反应过来。
“方才,方才那些人喊她什么?”齐静姝神色有些恍惚:“可是娘娘?”
那从寻是头一个反应过来的,她满眼惊慌的看着齐静姝:“我就说太子妃今儿为何没来,该不会她就是太子妃卓婉依吧!”
从寻话落,侍女已经将詹以初救上了安,马不停蹄的送往太子府,丹秋和彩衣紧随其后。
这下,可轮到船上众人傻眼了,方才她们嗤笑过的‘土包子’,竟然是易容后的太子妃!
太子府一时热闹非凡,因太子妃‘意外’落水,游船上的所有女眷都被勒令带回府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