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行了,别说了!”
耿忠瞟了眼霍安朝的神色,连声制止了那暗卫:“让你去姑苏寺是保护太子妃的,你都看了些什么?还不赶紧滚!”
“耿爷,属下只是实话实说!”
那暗卫低声嘟囔了句,转瞬消失在正乾殿。
耿忠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又笑了笑:“殿下,殿下?您别听阿七说的话,他一个大直男懂什么,妄自揣测罢了!”
“你也滚。”
薄怒声起,霍安朝指着门外。
耿忠巴不得赶紧离开,像解放似的道了句:“得嘞!”
距太子妃离府,已经过去三日。
霍安朝一直没什么反应,可跟在他身侧的耿忠却看得明了,这男人脸上的不在意都是硬装出来的!
从前太子妃在时,二人偶尔一同用膳,太子都是亲自拿筷。
旁人不知,耿忠却惊的眼都瞪圆了,这厮可是当朝太子,就算寻常风评不太好,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。
太子用餐,须得有专人布菜,验毒后给他夹到碗中,且一道菜绝不容许吃第二口,就是怕有心者在吃食上做文章。
可每每同太子妃用膳时,这些规矩好似都摒弃了。
眼下太子妃去了姑苏寺,霍安朝又不愿同后院几房姬妾用膳,每日到了饭点,若不是丹秋亲自来布菜,怕殿下连饭都吃不下。
耿忠站在门前瞥了瞥嘴,依他看啊,这寝食不安的根本就不是太子妃,而是太子殿下!
他不由得想起在话折子上看到的描述:“这男欢女爱不过是一场对弈,谁先落子并不重要,先动心的那个,才是输家!”
表面上看是太子妃穷追猛打太子不得,可据耿忠观察,现在的真实状况,分明是殿下先动了心啊!
清和苑门口站着个人影,不用看就知道是芸姬,从太子妃走后,她日日来清和苑求见,都被霍安朝拒绝,今儿又不死心的想来试试。
“芸姬,您还是请回吧,殿下业务繁忙,没有……”
“让她进来。”
身后正乾殿的大门忽而开了,霍安朝冷声道:“芸芸,过来。”
任芸芸心头一喜,太子这是想通了,念起她的好了?忙抬手抚了抚长发,一路小跑着进了正乾殿。
大门砰的一声关上,震的耿忠耳朵都有些疼,他不在意的撇撇嘴,轻道了声:“自欺欺人。”
一连七日,霍安朝都耐住了性子没有上山,他不可否认,心下是想念那个女人的。
那张清冷的小脸时不时便占据他的脑海,挥之不去。
詹以初倒是清静自在,除了念佛就是养养花,看看经书。
姑苏寺的藏经阁里有不少宝贝,她刚好趁这段时间进补些知识。
上次申子实来时,詹以初观察过他的面相,偶然接触到他的手腕,脉象倒还算平稳。
可这么拖下去,也不是事儿,若错过了药材的盛放期,又要再等一年,到时候病情反复加重,她不敢担保那药还有用。
至于霍安朝,他体内奇毒着实蹊跷,眼下还没有良方,只能靠药物维持着平衡。
“娘娘,您这么出神的在想什么?”
彩衣一进门,就看到詹以初目视前方,手中书卷将要落在地上,给她沏的茶也凉了。
她重新斟满一杯热茶笑道:“是不是想殿下呢?”
“胡闹!”詹以初抬手在她头上轻敲了下:“女子家,口无遮拦,是要本宫罚你不成?”
“那总不能是想那……想那申大人吧!”
彩衣有些懊恼的趴在桌上,双手撑着下颌偏头看先詹以初:“娘娘,您这可不行,那申大人是比殿下温柔体贴,可您既已嫁为ren妻,就该定下心性,万不可做朝三暮四之人。”
“呦,你倒是说教上了?”詹以初被彩衣的模样逗笑:“你这小脑袋瓜里都想的什么?”
彩衣也不怯,竟还昂着头反驳:“奴婢想的可多了,可不像娘娘这般心大!”
她满面愁容的连连叹气好几声,兀自念叨着:“这其一,王爷受罚去了岭南,娘娘已经没了母家依靠,日后在京中,就只能依靠太子。”
“从前王爷在时,也未曾给我提供半分帮助,他走与留,都影响不了什么。”
听及渭南王,詹以初脸色沉了几分,她对那个男人那个家看没一丁点好感。
血肉至亲,还不如一个外姓丫头对她关切,那样的亲人,要之有何用?
“奴婢前几日就听府中下人念叨,说是那芸姬想母凭子贵,要生下太子府长子,再借此将自己抬为正妃!娘娘,您就一点不担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