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也察觉到异样,却还是叫素心收拾出厢房给詹以初住下。
“绾绾,同皇祖母说说,到底怎么回事?”
詹以初不愿囿于小情小爱,她只言简意赅的道了句:“殿下于我无情,天下皆知。嫁与他本就是我一时脑热,而今也怨不得旁人。”
太后在皇宫这么久,见过多少情人相聚又离散,这皇孙对绾绾到底有没有感情,她心里门清。
“安朝这孩子,不过是面上硬。”
太后叹了口气:“也不愿他,自打先皇后去世,这孩子就变了脾性,常在人前作一副吊儿郎当的风流公子哥模样,不爱上朝,不问朝政,也不巴结朝臣。”
她抬手抚着詹以初的手:“可哀家知道,他不是这种人。”
若不是太后提起,詹以初倒还从未想过霍安朝的母妃,他既是皇长子,又是太子,其母势必为皇后。
可太子府中,无论是正乾殿还是霍安朝的书房,都不曾见大燕皇后的画像或信物,乃至于她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婆婆,连名字都不知晓。
“孝成皇后走的早,才诞下安朝就在临盆那晚难产过世了,此后皇上再未立后。哀家也劝过她,斯人已逝,总要开始新的生活。可皇上对孝成皇后情深意厚,立后一事便搁置到现在。”
“孝成皇后生前身子不好?”
太后摇摇头,似意味深长的看了詹以初一眼:“不然,孝成皇后母族乃武将,她打小虽是不曾习武,可身子骨硬朗,常随皇上野猎。谁也没想到,临产那日竟……”
太后没讲话说完,只接连叹了几口气,不难看出她对孝成皇后的喜爱。
詹以初却听出了太后的话外之意,若照她所说,那孝成皇后不可能难产。
难产症状只会出现两种情况,要么腹有孕者天生体弱多病,要么长期服用药物乃至于阴虚……
难不成,先皇后的死有蹊跷?
太后见这丫头机灵,只点了她两句就有沉思状,不由得欣慰。兴许孝成皇后死之真相,能靠她来探明了。
詹以初在宫里的这几日,没少往后宫走动,甚至是沈贵妃宫里走了一遭。
路至先皇后居所,还进去看了看,彩衣跟在身后吓的不轻:“娘娘,据说先皇后死后,这儿就没人来过了。若非皇上一直命人清扫着,恐是都要落灰了。”
管是嬷嬷见有人来,还稍稍有些惊讶:“老奴参见太子妃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
詹以初拂手道:“你在这儿打扫多久了?”
难得有人跟她攀谈,嬷嬷放下手中的扫帚:“打从孝成皇后薨后,老奴就一直在此,替皇后娘娘守着她最后的净土。娘娘命苦啊,都还没享过福……”
詹以初不便细问,这宫里处处都是眼线,倘若先皇后当真死有蹊跷,她如此追根究底岂不是打草惊蛇?
与那嬷嬷客套了几句,詹以初便离开了,她身后不远处,果然跟着小尾巴,见太子妃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,春秀忙返回钟粹宫:“娘娘,太子妃去了旧皇后殿中。”
“她想干什么?”
沈贵妃当即警觉:“可与那贱人的嬷嬷说了什么?”
“那倒没有。”
春秀摇摇头:“只随便问了几句,闲话罢了。”
沈贵妃却放不下心,叫春秋去盯紧了:“这女人机灵的很,不知道那死老太婆跟她说了什么,倘若当年之事被翻出来……下朝后唤殿下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