期待中的画面并没有上演,任芸芸话落,却见身后几个黑衣人迟迟不肯上前,原本压着詹以初的两人,竟替她割断了绳索。
“要造反吗!”
任芸芸怒斥那黑衣:“我看你——”
“要造反的,是你吧。”
詹以初从地上站起身,拂去裙袂上沾染的灰尘,那张在夜色中显的极为美艳的脸此时却带着不可一世的冷厉威严。
她分明穿着极为素净的袄裙,分明方才还一副将死的怏怏模样,怎么……
任芸芸还不死心,将手中匕首握紧了抵在彩衣头上,环视着周遭的黑衣人:“都愣着干什么,给我上啊,把这贱人杀了!”
“……”
风声,草动,树影斑驳,有寒鸦盘旋在枯藤之上:“Ga—Ga!”
任芸芸心下顿时有些慌了,颇有几分焦急的想以彩衣的性命相逼。
可不等他出手,黑衣人就将彩衣松绑,又拽下她口中塞着的绢帕,被吓坏的彩衣尚且云里雾里,腿软着跑到詹以初身侧,脸上还挂着泪痕。
她连开口询问的力气都没有了,只浑身瑟缩的站在一旁,看着画风突转的一幕。
詹以初抬手拂去脸上已经有些干涸的血痕,方才挨过一巴掌的脸现在还有些火辣辣。
她却丝毫不觉得屈辱,若非如此,看她真的走到穷途末路,任芸芸也不至于彻底放下警惕,将一切和盘托出。
“你当真以为,本宫丝毫没有准备?”
詹以初唇角扬起一个清浅的弧度,却让人只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凉,在夜幕里像是索命的修罗。
詹以初微微一抬手,方才站在任芸芸身侧的几个黑衣人竟纷纷倒戈,抬手将任芸芸反压住。
“不要命了是吗!”任芸芸怒吼:“还不松开!”
“你还是别挣扎了。”
詹以初往前走了些,从盘子里拿出那瓶毒酒:“本宫这手一松,万一将酒送到你口中……”
“呸,你敢!”
任芸芸面目狰狞着:“呵,就算你自己知道了真相又如何,那信使已经死了!没有人给你作证,不会有人信你的话,我……”
“哈~”
詹以初面色轻快的挑眉笑着,惹的任芸芸更是恼了:“你笑什么?!”
看着几经崩溃边缘的女子,詹以初抬手打了个响指:“父皇,殿下,出来吧。你们要的答案,我给了。”
任芸芸登时傻了眼,连呼吸都静止了,她诧异的看着从不远处走出来的一行人,恍然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。
怎么……怎么回事!
在她离府之前,霍安朝分明已经服下了安神药睡过去。
她已经给六皇子霍安成传了信,沈贵妃装病稳住了皇上,就连府中的暗卫也被她想法子逃了过去!
那眼前之人又是谁?
就连那躺在地上的信使也完好无恙的站起身,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,正是安泰。
“这不可能,这不可能!”
任芸芸双唇嗫嚅着:“一定是梦,是梦!”
“啪——”
火辣辣的痛感清晰而透彻,詹以初手下毫不留情的还回了方才那一巴掌:“现在还觉得是梦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