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衣好一阵才将心绪平复下来,对詹以初讲着离府之后的事。
那日她在街上被打昏,醒来就被人关在一个陌生的木屋里,门窗都封死了出不去,只有门口有扇低矮的小门,日日有人送饭来。
“我本来还以为是被人绑架了,要一辈子死在那个屋子里,再睡醒之后,就在这了。那老鸨告诉我有人在暗阁等着我,没想到还真的是娘娘。”
彩衣言落还抬起詹以初的胳膊,又绕着她看了一圈,确认她没有受伤后,再次扑到詹以初怀中:
“娘娘,吓死彩衣了,我还以为,真的一辈子都见不着您了!”
“傻丫头,哭什么,我这不是好好的?”
彩衣这才将眼泪抹干净:“在边塞到底发生了什么?为何方一回京,竟发生如此大的变故,我还以为只是有心者散步的谣言,没想到殿下还真的将您关起来了!”
黑眸肃穆,詹以初轻咬着唇:“说来话长,三言两语讲不清楚,彩衣,你可曾留意到任何细节,将你绑走的人?”
彩衣细细想了一阵,有些失落的摇摇头:“娘娘,奴婢哪有您这么聪明,我那天被打昏的时候,几乎是刹那间,眼皮子都没来得及眨一下。”
詹以初叹了口气,起身在房间内踱步,现下也不能随意出去,外面布满了巡逻的侍卫和通缉令,但凡她一露头,势必会被人发现。
也只能等着丹秋将那信使送出来,在军营时她就想上前查看却被人拦住,看那信使的面相,该不算棘手……
“娘娘,那咱们现在?”
“静观其变。”
太子府。
任芸芸这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,听说那信使没死,她一直想找机会靠近,可人被霍安朝的亲兵看守着,她压根没有机会。
昨夜书房大火着的蹊跷,任芸芸总觉得有些不对劲,那可是霍安朝的暗牢,怎会让她这么轻易逃脱。
除非……她愤而起身,手将帕子攥的极紧,难道真的是霍安朝有意放她一条生路?
正想着,阿芙从门外匆匆进来,俯在任芸芸耳侧低语了几句,候着有一瞬的迟疑:“可看清楚了?”
“主子,千真万确,昨日书房着火之前,只有丹秋在内,还借口说听到了府中异响,将侍卫都支了去。”
任芸芸美眸微凝,手搭在玉石桌上不停的敲击,那丹秋入府便是‘卓婉依’搭的桥。
她原本还想着,这毫无干系的二人怎会相处那般融洽,以为丹秋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。
经阿芙这么一说,任芸芸细细想着‘卓婉依’和丹秋相处的画面。
“难道说,这二人本就相识?将那丹秋纳为殿下的妾室,就是为了留个眼线在府中!”
“盯着她,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!”
皇宫,霍安成和沈贵妃终是舒了口气,二人坐在钟粹宫内举杯对酌。
“母妃,儿臣怎么说来着?那女人若不归你我麾下,便是自己不惜命,也怨不得旁人。”
霍安成把玩着手中的金玉瓷盏不停的摩挲着,心下还有些可惜,那女人是个有趣的,倘若识时务,愿意归于他所用,霍安成断然不会亏待了她。
可……
“罢了,罢了,这棋子算是废了。”
“先别得意的这么早,听说昨夜那女人不是逃出了太子府。”沈贵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:“狡猾的跟狐狸似的,还是留点心。”
“穷途末路罢了,今夜便叫人将那信使除掉,再将其赖在卓婉依头上,两次灭口,就是她什么都没做,也说不清了。”
“人在霍安朝府里看着,你真能想法子接近?”
沈贵妃不免有些犹疑,她知霍安朝不是个省油的灯,将那信使守的严严实实,定不会轻易让人靠近。
霍安成却神秘一笑:“卓婉依不是有本事?从她手里抢人便是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沈贵妃恍然大悟,不由得仰头笑起来:“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