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?”
耿忠看着霍安朝愈发铁青的脸,心里也为太子妃捏了把汗。
好在霍安朝并未恼羞成怒,只眸色暗暗的看着窗外:“知会太子妃,三日后回门!”
回……回门?
彩衣听了都觉得离谱:“娘娘,咱哪有门可回啊!”
詹以初通过原主的记忆倒是知道些前因后果。
打从她死皮赖脸的成为太子妃后,原本就与东宫阵营敌对的渭南王更是明里暗里的宣布,此女已被踢出族谱。
莫说是当年出嫁时嫁妆给的少的可怜,就连成婚三日后的回门都未曾进行,不过是那渭南王早已经送了信——
让她有生之年,永不踏进郡王府的门槛!
连彩衣这个小丫头都看的明白:“娘娘,殿下这不是有意让您难堪吗!”
“非也,非也。”
詹以初起身:“树大招风,我既为太子妃,便是这大燕除了皇后外身份至尊之人。若殿下执意带我回门,郡王府一干人也势必会以礼相待。这门,咱们进的去~”
“可……”
彩衣咬着唇,欲言又止,詹以初当然知道她心内的担忧。
“你是怕,我还被那二夫人和卓寒仪欺辱?”
彩衣点点头,似有些不忍提起伤心事般开口:“从前在府中,打从郡王妃去世后,咱们就像是没有了靠山,可没少叫二夫人院里的人欺负,尤其是那卓寒仪,仗着郡王的宠爱,时不时就来找茬。”
还有句话她并未说出口,就是二夫人的做派,表面上总是装作对卓婉依好的不得了。
实际上,正是她的撺掇,才会叫自家娘娘学的一副不讨人喜的性子。
两相对比之下,更显得二夫人的女儿卓寒仪有多出色……
饶那卓婉依是嫡出的女儿,可还不如庶出尊贵,她表面上强撑着那不堪一击的高傲,日日如履薄冰。
后来爱上霍安朝后,索性名节都不顾了,一副铁了心‘赴死’的悲壮。
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,詹以初些许有些能理解卓婉依为何会养成后来的性子了。
生母死了爹又不疼,有个后娘还心机颇深,她从未得到过爱,又怎会懂得如何去爱,又怎能养成良好的品性呢……
“无妨,莫忧心。”
詹以初淡淡一笑: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你还觉得本宫会像从前那般,叫人拿捏不成?”
“那倒也是……”
彩衣兀自咕哝着,光是看自家娘娘对芸姬的态度,就知她不会吃亏了!
“你个小丫头,惯是会心疼人的。”
詹以初将彩衣拉至身侧,看着她身上的素净衣裳,思及原主没少打骂这小可怜,不免心生怜惜。
得此衷心的跟随,乃是上世修来的福分,甭管从前卓婉依怎么对待她,不过给了几次甜头,彩衣就原谅了所有。
“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。”
“娘娘要买什么?”
詹以初柔声道:“你拿去,置办些自个儿喜欢的物什,不够了记太子府的账,本宫差人去结!”
“娘娘——”
彩衣那眼眶噌的红了:“您…您不会要赶奴婢出府吧!我打小就跟在您身边,若……”
“傻丫头!”詹以初无奈:“这是本宫给你的赏赐!再说,再说我可就加成一百两了?”
身侧人一阵,彩衣瞠目结舌的听着那夸张的奖赏,她一年的俸禄才不过二两银子,五十两、一百两想都不敢想啊!
推脱了好一阵,彩衣才应声收下,为了不让她有心理负担,詹以初体贴道:“我写个药方,你去外面的药房买来,余下的钱便自己分配,可好?”
彩衣这才舒了口气,却不免有些疑惑:“咱们府里的药房不乏有名贵药材,娘娘要什么,还要去外面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