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……殿下?”
方才离开的侍卫颇为心惊胆战的进来:“那……”
“就依太子妃说的做。”
霍安朝望着那抹青色背影,深瞳里几抹耐人寻味的复杂神色,虽是换了人,可而今的卓婉依,竟勾起了他的兴致。
到底还有多少手段,他等着看!
不等午后,太子府已然炸开了锅,上下百十来号丫鬟嬷嬷小侍卫在府内议论纷纷。
“不是我听错了吧?说谁召咱们去清和苑?”
“太子妃!”
惯是巴结兰苑的几个小丫头撇着嘴:“才挨了打没几日,竟还不老实,当真不知道这府中的女主人到底是谁?”
“嘘!”
有素来踏实稳重的嬷嬷忙示意那丫鬟噤声:“甭管如何,太子妃终归是主子,岂是你我几个下人能妄议的?若是被听见了,小心你这屁股开花!”
“哈哈~”
那丫鬟捧着腹笑的前仰后合:“嬷嬷这笑话讲的比说书先生还好听!太子妃那点本事谁不知道?不就会欺负她竹苑那几个可怜的丫头吗!还敢教训咱们?也不问问芸姬娘娘同不同意!”
“是吗?”
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众人寻声望去,见着那身着素色常服的詹以初时,不免愣了神。
她……怎么和平时有些不一样?
下人房的一干人不是没有听过传闻,都住在太子府里,自是也探的了些。
说是太子妃打从上次被太子教训后便性情大变,厉害了许多。
下人们大多是不信的,谁还不知那卓婉依两面三刀的嘴脸?
说她厉害,怕是收拾自个儿院里的人更有手段了吧!
可今儿一瞧,一向颐指气使的女人只安静的站在那,无需多言,周身便尽显尊贵大气。
相衬之下,倒是他们这帮子人不守规矩的嚼舌根了。
长眼色的已经跪在了地上恭敬行礼,倒是有几个头铁的,慢悠悠的走上前,作足了姿态:“奴婢参见太子妃~”
音尾还拖着长腔,生怕旁人听不出她在阴阳怪气似的!
“娘娘,这是凝香,说是芸姬的娘家人,在下人里也算是个厉害的角色。”
彩衣适时跟上前贴心的解释着,其实是担心,自家主子再吃了亏。
那凝香仗着芸姬的势,可没少给卓婉依脸色看,偏每次还总让她占了理儿,以至于就算告去了太子那里,挨罚的也是卓婉依。
詹以初也不恼,走到方才口气不小的丫鬟面前,盈盈一笑:“凝香?倒是个好名字,抬起头来,本宫看看。”
凝香不仅抬起了头,还挑眉笑道:“娘娘怎么得空来后院了,您这尊贵的身——”
“啪——”响亮的耳光声打断了凝香未说完的话,那力道不小以至于她直接懵住了。
跪在一侧的下人们面面相觑,大气都不敢喘,生怕哪句话说错了也招来一巴掌。
“你来府中也有些年头了,太子府上的规矩是怎么学的?”
詹以初冷睨着凝香发顶的玉簪,用帕子垫着伸手将其薅下:“皇室富庶,也不可挥霍无度,一个太子府的婢女,额带玉簪如此名贵,模样还与本宫的撞了几分,凝香,本宫是不是得夸夸你懂收拾,会打扮?”
“娘……娘娘,奴婢不是这个意思!”
凝香也慌了神,这玉簪是宫里赏赐太子妃妾的,芸姬拿了后便赏给了她,确是故意戴在头上膈应卓婉依的。
可凝香戴这玉簪也不是一日两日,怎偏就今日借此说事?!
不等她解释,詹以初以手遮阳看了看天:“彩衣,什么时辰了?”
“回娘娘,差一刻钟未时。”
詹以初若有所思的站了一会儿,并没有继续教训凝香的意思,竟兀自领着彩衣离开了后院,留下一干人大眼瞪小眼的不知所云。
还是一精明的嬷嬷瞬间反应过来,方才那一巴掌,恐怕只是开胃菜,更精彩的还在后头呢!
她赶忙开口提醒大家伙:“还看热闹呢!太子妃召咱们未时一刻钟至韫凤阁门前,都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