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以初摆出了太子妃的架势,萧楠儿竟然丝毫不怕。
她抬手抿了抿方才散落下来的鬓发,轻轻地娇笑几声:“娘娘何必大动肝火呢?”
“咱们在四方亭中说话,外头的人虽然听不见,可咱们做什么,他们确实能看得到的,娘娘一来就仗势欺人,叫我跪下回话,外头的人瞧见了,日后定然会说娘娘嚣张跋扈,娘娘就不怕污了自己的名声?”
詹以初淡淡地笑了笑。
她从前的名声也没好听到哪儿去。
为名声所累,便要活得畏手畏脚,这才不是她詹以初。
“跪下!”
厉声呵斥让萧楠儿吓了一跳,双腿不由自主软了下来,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地上。
没想到这卓婉仪竟然连脸面都不要了。
萧楠儿暗暗咬牙,既然如此,那她便做戏做全套,也好叫人瞧瞧这太子妃是如何得德不配位!
她抬起长袖,正要掩面而泣,忽然下巴一疼,竟被詹以初死死地攥住,迫使萧楠儿抬起头来。
同时,几根银针在詹以初指间寒光出现,比在了萧楠儿的脸颊。
那冰凉的温度让萧楠儿心中胆寒,忍不住瑟瑟发抖。
她拼命地想往后挣扎,奈何下巴被詹以初攥住,既动不得,又开不了口。
“别动!”
詹以初低声冷笑:“我来的路上,有人拦住了我的去路,告诉我刀剑无眼,这句提醒我觉得很妙,便送给萧姑娘,刀剑既无眼,我这手中银针也是无情得很。”
经詹以初提醒,萧楠儿才发觉詹以初的右手缠了帕子,帕子上有斑斑点点的猩红,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。
“我劝萧姑娘最好乖乖听话,我问什么,你便要答什么,不要想着跟我耍花招,不然,我这银针可就不听使唤了。”
詹以初微微松开攥住萧楠儿下巴的手,萧楠儿终于有了开口说话的机会。
她大口喘息了一阵,便对詹以初怒目相向,:“卓婉仪,你敢!”
“你怎知我不敢?”
詹以初手中转动着几根银针,笑得如同莬丝花一样无害,但那眸中的冷意却如同数九寒冰,叫萧楠儿从头到脚都忍不住发抖。
她知道,只要她不配合,太子妃手中的银针绝对敢刺下来。
“萧姑娘怕是不知道我这银针的厉害,这银针上抹了一种奇毒,不会叫人死,却能叫人生不如死。”
“只要我用这银针刺破萧姑娘的肌肤一点点,就会让萧姑娘皮肤溃烂,且溃烂处奇痒无比,如同万千蚂蚁在萧姑娘身上爬行。”
“且那溃烂还染得别处也跟着溃烂,用不了多时,萧姑娘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地方了,到死也只能顶着一身烂皮……”
萧楠儿双眼流露出恐惧,那是一种掺杂了绝望的恐惧。
她拼命摇头,失了血色的双唇也跟着哆嗦起来。
“你别说了……别说了!太子妃娘娘,楠儿知错了,求娘娘放楠儿一条生路,娘娘想要知道什么,楠儿都说,楠儿什么都说!”
真是不经吓,早知如此,就应该压着她在霍安朝跟前上演这一出,也好叫霍安朝彻底看清她的底细,从此以后再也不会上这萧楠儿的当。
詹以初收起了笑意,懒懒地倚靠在四方亭的美人靠上。
银针在她手中上下翻飞,如同流星一般闪着寒光,散发着诡异的美丽。
萧楠儿一双眼跟着那银光游走,紧张得都差点忘了呼吸。
“萧楠儿,你老实告诉我,你到底给太子下了什么毒?”
萧楠儿面色一怔,愣愣地看向了詹以初。
这么快,太子妃就什么都知道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