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有人登门闹事后,霍安朝这心里百般不是味,他怎么说也是当朝太子,现竟连一个皇商之子都敢上府‘抢人’?!
思来想去,霍安朝当即命人在京中选一风景宜人之地,建所楼亭。
悬于京城镜湖之中的小岛之上,皆用朱红与娇粉之色,佐以繁花点缀,唤作‘繁花亭’。
京城不少有人议论,那繁花亭的美艳程度:“这一看就是哪位大人给自己夫人建造的,不知谁有这福气~”
京城一众女眷们羡煞了眼,站在镜湖外遥遥看着那繁花亭,冬雪未融,繁花亭却已十里飘向,不知其主用了什么法子维持那鲜花在寒风里绽放。
“诶,有人,有人!快看!”
镜湖上不知谁喊了句,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繁花亭内,一男一女正倚靠在亭边的栏杆上赏景。
“那……那人怎么这么眼熟?好像在哪见过!”
一孩童充满稚气的声音响起,脑海中似闪过一瞬人影,恍然大悟:“是太子妃,是前些日给咱们治病的太子妃!”
“那身边的男人……是太子?”
有人探头仔细瞧了瞧,见真的是太子还有些惊讶:“这繁花亭,竟是殿下给太子妃建的吗!”
京城一时热闹非凡,男女老少都齐齐围在镜湖岸边看亭中正在笑闹的二人。
原本不合的传言不攻自破,排队等着太子妃与太子和离的众人也收了心思。
“还以为殿下和娘娘貌合神离,好嘛,原来小丑是咱们自己!”
一白面书生耸耸肩:“别想咯,我看娘娘啊,这辈子都跟你我没缘分咯……”
繁花亭内,詹以初才刚摘下眼罩,就被眼前的盛景惊艳到。
一大早霍安朝就神神秘秘的跑来,说要给她个初春的惊喜,思及瘟疫横行前日未来得及欣赏的火红玫瑰,詹以初以为他又从何处寻来了珍世奇材。
却不想这男人竟直接建造了一座湖上花园,在凛冬残存时,绽放着新春的百花香。
“这繁花亭乃是赠与你的新春之礼,可喜欢?”霍安朝引着詹以初在亭中四处看着。
“这儿四面通透,皆坠着樱粉纱幔,我知你本不喜这娇嫩的颜色,可春日里的百花,最衬娇粉。”
说一点都不心动是假的,詹以初终究是女子,看着四周的盛像,她发自内心的笑道:“谢谢你。”
“你我之间,又谈何说谢?”霍安朝兀自拉起她的手:“阿初,本殿只盼着,你能永远留在我身边……”
回到太子府,已是日落时分,远远看见府门前的马车,詹以初好似识得,那是上次来府中接她入宫的。
看车夫抻着头探望的样子,许是等了有一阵了。
“殿下,您可算是回来了!”
听闻太子和太子妃归府,守在门口的太监忙起身迎过来:“宫中急召,宣太子霍安朝入宫议事!”
霍安朝转身看了眼詹以初:“回府歇息吧,我很快回来。”
待他离开后,詹以初边往韫凤阁走边听彩衣絮叨着:“那太监在府门前等了有几个时辰,奴婢同他讲,让他先进府候着,他就是不愿……”
这个点,已经快到晚膳时间了,燕帝此时宣霍安朝入宫,定是急事。
不出所料,当晚,霍安朝并未归府,只差人给詹以初送了封家书。
信上称:“宁古塔生变,有人聚集流放之徒起义造反,父皇特命我带人前去平乱,我去去就回。”
宁古塔,那不就是渭南王卓峰被流放之地?
有种不好的预感升上心头,詹以初在韫凤阁内徘徊不定,总觉霍安朝此行凶险。
可她也不能再像上次似的,冒然追随至远边,那次是随军出征,若此次再跟上去,难免叫人非议,她一个女子非要掺和进朝政之事,有后宫干政之嫌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