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着酒樽正言笑的众人霎时屏息凝神,目光都凝在那纠缠在一起的男女身上。
当朝第一美人萧楠儿,饶是落魄富商之女,仍不掩她绝世的风姿。
许是家道中落的缘故,她脸上更添了几分人见人怜的柔弱之色,叫人看了难免要心疼的。
温香软玉的酒后扶柳之身,歪歪斜斜的躺在当朝太子怀中,氤氲着雾气的翦水双瞳正对上那双冰眸,不言语间便有摄人心魄之美妙绝伦。
若非詹以初这个正牌太子妃还端坐在一侧,恐是谁人看了眼前这一幕都要说上一句:“天造地设,倾世良缘啊!”
任凭萧楠儿的姿色已然那般出众,在詹以初面前却还是输了一筹。
若说她是新春垂堤的柔嫩细柳,詹以初便是横亘春冬四季永垂不朽的白桦。
“萧姑娘好是好,也美,也艳,也有才华。可独独少了太子妃身上那股子韧劲和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~”
场下有明眼人,一眼便看出二人间的不同,更是悄然叹了口气:“可惜咯,可惜咯。倘若大燕没有太子妃,这萧楠儿也能是个人物……”
在詹以初右后方站着的彩衣一眼便看出萧楠儿这不入流的小把戏,少不了要替自己主子抱不平。
她跟在詹以初身侧这么久,也学的了一招半式,不似从前那般鲁莽。
不等霍安朝嫌恶的将萧楠儿推开,彩衣就快步走上前将她一把拉起,又做一副惊讶状:“萧姑娘,身子可要紧?这皇宫大上可是用光如洁面的大理石制成,怎会摔了,可是吃多了酒?”
詹以初闻言轻笑,抬头看了眼彩衣,这丫头唇齿愈发凌厉,现在都会含沙射影了?
她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伙,萧楠儿就是故意摔的呗!
“好姑娘,给本宫省心了,往后这种水平的小伎俩,都不用本宫亲自上阵了!”
詹以初朝彩衣挑眉示意,后者心领神会,回之一暗笑。
冷在一侧的霍安朝看到这主仆二人间的神色交流,合着他成工具人了呗?
台上的沈贵妃却不想放过这个机会,若能当众找出霍安朝一丁点瑕疵,她必是要拿出来做一番文章的!
“呵。”沈贵妃一声轻笑,言辞霎时严肃起来:“这儿是设么地方!莫不是将皇宫大殿当成了太子殿下寻花问柳之地?”
沈贵妃站起身:“皇上生辰,这萧楠儿非朝廷命妇,非皇室妃妾,太子将其带入皇宫是何意?竟还当众失仪,岂是将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都忘了?”
霍安成也没料想会有这么个插曲,萧楠儿不就是他和沈贵妃请来宫中的吗?
他转头对上沈贵妃的眸子,还不等弄清楚,就听席下有臣子道:“皇上,臣斗胆说一句!”
俯身走上殿前者,正是拥护六皇子一派的人,只见他跪在地上,神色有些闪躲了看了眼霍安朝,旋即沉声道:“今儿本是大喜之日,不该说这些话,可老臣还是要多句嘴。”
“萧姑娘不过一介落魄富商之女,能着此华服出现在皇上的生辰宴上,已然是不合礼制,臣有闻她一直借住在太子府中,既非太子亲眷,又非太子府姬妾,这要是传出去对殿下,对萧姑娘的名声都不好啊!”
“啧啧~”
一直不苟言笑的丞相忽而站起身:“殿下风流倜傥,早已是不争的事实。不过一两个宠姬而已,又有何妨?李大人矫枉过正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