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耿侍卫呢?”
詹以初像想起了什么似的,匆匆转身朝清和苑走去,正撞上要出门的耿忠:“人关在哪里。”
耿忠微怔,旋即意识到詹以初是在问那刺客,不由得面露难色,只硬着头皮打马虎眼:“娘娘,王府暗牢密不透风,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,您大可放心。”
“本宫不想重复第二次。”詹以初阴着眸子,出言冷冽,看的耿忠背后都一阵发凉,这太子妃的眼神,怎么和殿下如出一辙?
不等耿忠做决定,詹以初兀自推开正乾殿书房的门,目光打量着玄关墙上的琉璃盏。
她早就知道王府暗牢的入口就在这书房内的暗格,曾来拿书时留意道霍安朝正在擦拭墙上的琉璃盏,意外发现其中一盏有些异样……
“且去告诉殿下,本宫要亲自审问犯人,若他想加罪责怪,我一己承担!”
彩衣在门口急的团团转,见耿忠耷着出来,忙不迭问她:“娘娘那么着急去书房做什么了?”
“你在此候着,娘娘很快出来。”耿忠叮嘱彩衣在书房门前守着,抬脚去了兰苑。
兰院内,霍安朝被任芸芸缠着抽不开身,她虚弱的躺在男人怀中,一副将死之相。
“殿…殿下,今朝能与你相伴两载,已是芸姬莫大的荣幸,我……”
“殿下?”
耿忠见状打断了那矫揉的话,溜至霍安朝身侧,低声告诉他书房一事。
方才还想应付任芸芸演戏的男人登时撒开手,只略有些焦急的唤了声:“太医,芸姬若死,尔皆陪葬!”而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任芸芸显然不知发生了什么,可看着他毫不留恋离开的身影,眸光一瞬瞬黯淡了下去,她本想借自尽一事博得霍安朝的心怜,怎知他前后来了不过一刻钟就走了。
一定是卓婉依那贱人!
清和苑书房,霍安朝赶到时,墙上的琉璃盏已然被扭动。
层层书架后的暗阁门大敞,他心道不妙,竟真叫那女人找到了密室。
寻至密室内侧的詹以初打量着里面的摆设,和她在赵国皇宫暗牢见过的并无二异,烛火幽暗,冷意森森,与外侧似两个截然相反的季节。
奇怪的是,这密室里竟然没有关押犯人,难道,这儿不是暗牢,只是密室而已?
深处,传来微弱的鼻息声,在这周遭寂静的连银针落地都能听闻的密室内,显得格外清晰。
詹以初循声走过去,果然见到了林中被捕的那位刺客,可……这呼吸声不对,太过急促了些!
牢门没有关,詹以初迅速走上前抬手抚上他的脖颈,果然被她猜中,那银针已然不见了,眼前的男人就在她抬手的后一瞬,蔫了气儿。
毒血攻心,五脏六腑迅速衰竭,唇显褐色,人就是靠着那银针吊命,而今银针不在,大罗金仙来也回天乏术……
“太子妃在这做什么?”
冷冽的男声打身后响起,詹以初转身冷然相对,她抬起眸子灼灼的看着霍安朝:“犯人死了,太子殿下不打算解释解释?”
霍安朝没有回答她的质疑,而是亲自上前去探了探男人的鼻息,人果然死了。
“耿忠,暗室可还有人来过?”
“不可能!”
耿忠跪在地上:“殿下,书房密室的机关只有您知晓,打从这人关押此处后,再无人进来过!”
“暗指我贼喊捉贼咯?”
詹以初挑眉:“殿下就不觉得奇怪,从林子里带回来的其余此刻皆自缢身亡,唯一留着一条命的也断了气,难不成冥冥之中有人保护那幕后黑手,才叫所有线索都端了不成!”
霍安朝示意耿忠先出去,待密室只剩二人时,他看着詹以初沉默许久。
直至詹以初冷着脸打算离开密室,才听身后男人沉声道:“当真想知道真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