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以初一脸满意的点点头,旋即轻咳了两声:“今儿是大喜之日,本宫乃东宫女主,自是要操持家宴。”
说罢转身离开了韫凤阁,她可不想闻的满屋子的醋味和火药味儿~
詹以初的小算盘拨的极为成功,打从几房妾室入府后,任芸芸再无暇挑事了。
眼中钉也从她变成了丹秋,谁叫外人都说,太子能冒着被言官弹劾的风险纳青楼女子为妾,可见是真爱啊!
她整日落的清闲,研究研究解毒的法子,看看兵书或是和彩衣在京城附近转转,好不悠哉。
宫中却是有人急了,霍安成本以为,擅闯皇宫禁地这么大的事儿,足以将卓婉依除掉,饶是治不了死罪,也可让她在燕帝面前失去信任。
却不知那女人在御书房内到底说了什么,害她不得反而失去了一员大将。
赵大人乃吏部众臣,而今顶罪丧命,他在宫中便失去了一枚得力棋子。
“母妃,我还是低估了那个贱种。”
霍安成微微眯着眸子:“本以为他霍安朝怎么都要两日才能查得真相,可从事发到抓住信差,左不过一盏茶的功夫……”
“我早就告诉过你,他远没有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,世人皆知太子霍安朝风流无度,囿于风花雪月不问朝纲,可你别忘了。”
沈贵妃从软榻上坐起身来:“他为数不多上朝的那几次,都引得满堂朝臣针锋相对,难道你就没有想过,为何这样一个‘废物’太子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?”
霍安成长袍下的双拳攥紧了些,他过于自负,以为霍安朝就算有手段也不过尔尔,岂能斗得过他?
可自打卓婉依那个女人变了之后,太子府的风水好像都变了,连带着霍安朝都旺了起来。
霍安成甚至感受到了燕帝的变化,他分明有意要栽培霍安朝成为更合格的东宫太子,危机感霎时紧逼而来,霍安成眸子里泛起了浓郁的杀意。
“现下最好的办法,便是从那个女人开始下手。”
沈贵妃起身走到床侧,望着窗外的皎月:“秋闱已经开始,咱们多的是机会,不急这一时……”
因太子府纳妾,燕帝还在宫中摆了家宴,要霍安朝携新妾入宫。
素来无妾室入宫先例,燕帝也不过是想借此探探那些女人的身世,寻可用之子。
霍安朝整日被吵吵的头都大了,不厌其烦的将耿忠推了出去:“去问太子妃!”
“殿下,皇上都点名了,要您和太子妃带着姬妾一同入宫,总不好抗旨不尊吧?”
“噼啪——”
霍安朝手中的鬃毛笔瞬间折成两截,若不是詹以初每日来给他送药,他真怕自个儿哪日失了理智要了那小女人的命!
她自作主张纳妾,自个儿倒是当起了甩手掌柜,什么都不管。
后院几人不时吵闹,多次有人哭着来正乾殿求公正,这谁遭得住啊!
他应付朝中各派势力已然耗费了不少心里,而今又要应付后院的女人们,真觉心力交瘁……
“殿下,马车已经在府外候着了,不走?”
詹以初立于正乾殿门前,笑看霍安朝,还故意揶揄道:“脸色这么不好,可是有烦心事?”
霍安朝:你自己心里没数儿吗?
行至皇宫御花园,燕帝已经候着了,詹以初带众妾上前行礼。
至燕帝身前时,目光不经意扫到他前额,印堂处明显有些发黑,下眼眶乌青,詹以初目光滞了一瞬,暗道不妙……
竟有人给燕帝下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