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。”兰嬷嬷跪地行礼,面露难色,这萧楠儿不厌其烦的往清和苑跑,她好话歹话都说尽了,可耐不住人家不要脸啊!
詹以初使了个眼色,示意兰嬷嬷去忙活她的事儿,旋即走到萧楠儿跟前,清冷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她手上:“手不是伤到了,这会子,倒是不疼了?”
“姐……娘娘折煞我了!”
萧楠儿自是能听出詹以初的话外之音,忙作一副歉疚状:“先前是我鬼迷心窍,听信了那芸姬的话,才会在娘娘面前失仪,做出那不着调的事!再说了,我怎么能跟娘娘比呢?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
詹以初唇角勾起一抹淡笑:“萧姑娘心里跟明镜似的,相信不用本宫多说,你自个儿也明白,这太子妃之位,饶是本宫不坐,就是空着,也断然不会任由觊觎之人往上攀。”
她又往前走了两步,几乎是一般高的身形,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,让萧楠儿那张伶牙俐齿的嘴也一时噎住。
詹以初微微侧身偏头:“萧姑娘与殿下的恩怨纠葛,本宫无暇顾及,但你住在这太子府里,就要守太子府的规矩,而本宫,便是这府内所有女眷的规矩!你好自为之。”
彩衣还朝那萧楠儿做了个鬼脸,娘娘已容忍她几次,这女人还恬不知耻往殿下身边凑。
非尊非贵的,在太子妃面前竟不下跪行礼,这不就明摆着要示威吗?
萧楠儿也被詹以初的话怔了一瞬,她来府里有些日子了,打从头一天跪下后,再没行过礼。
见詹以初不言,还以为她不在意,这才愈发变本加厉。
而今一席话,无疑是在警告萧楠儿,谁才是这太子府的主子!
望着詹以初的背影,思及她方才脸上那淡漠的神色,好似一切都如凡间俗物入不了她的眼,萧楠儿攥紧了手中的绢帕。
她还以为,昨日太子妃离府,会闹的沸沸扬扬叫人贻笑大方,不想隔日就回到府中,还同霍安朝‘和好如初’,两人全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。
眼看着詹以初缓步踏进正乾殿,她眸色暗了几分,转头去了兰苑。
她一个人斗不过,可詹以初再怎么厉害不过也就是独身一人,那双拳还当真能敌四手?
正乾殿前,彩衣没好气的嘟囔着:“我看着萧姑娘,是铁定了要效仿芸姬,自己居心叵测,竟还将事赖在旁人头上,她真以为娘娘看不出来?”
“彩衣,无知者无畏,那萧楠儿虽是沾着家里的光入宫几次,可终究不是皇室中人,为商者,与官大相庭径。饶是在朝臣贵女,打小受着熏陶耳濡目染也不全然是雅客,如何去要求一个行商之人呢?”
“太子妃现下倒是想的开。”
门声轻响,早已醒来的霍安朝似乎有意等着詹以初回来,一听到她的声音便起身行至门前,将方才的话一字不落听了去。
耿忠和彩衣默契的走远了些,站在那玉兰树后探头看着二人。
霍安朝口中揶揄的话还未停:“昨日太子妃说要和离,本殿想了想,握不住的沙,不如扬了它,这和离书我都备好了。”
霍安朝从怀中掏出叠的齐整的和离书,待詹以初诧异之余抬手要去接的时机却捉了空。
“本殿反悔了。”
霍安朝面上染着几分戏谑的笑:“方才太子妃一番情真意切的告白,本殿可是听得清楚,看来这太子府的女主人之位,你坐的得心应手啊!”
詹以初:?从哪听出来的告白?
“即是如此,本殿大人不记小人过,昨日和离一词,便当做太子妃说笑之言,日后可要注意女主人的言行举止,莫要辜负了本殿的一番良苦用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