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以初被这笑容惊到了。
直到此时,她才不得不承认,她是喜欢上了霍安朝。
她是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敌国太子啊。
“霍安朝……”
詹以初的声音有些发涩,她的眼前一片模糊,泪水如同屋外的雨,噼里啪啦落了下来。
不行,她是赵国高贵的公主,怎能在霍安朝这个敌国太子跟前落泪!
詹以初忙低头拭泪。
可也不知道为什么,这眼泪反而越擦越多了。
“爱妃哭什么?”
霍安朝伸出手,握住了詹以初的手腕。
“不会是知道我将命不久矣,所以欢喜地落泪了吧?”
他故作轻松,竟然没了往日的凌厉,变得异常柔和:“你不是总想着和我和离么?你去桌子上瞧瞧。”
詹以初没动,彩衣赶紧去书案上捧了一封信过来:“娘娘,是……”
是放妻书。
洋洋洒洒足足有四页,写尽了詹以初的好,说她温柔娴淑,说她贞静贤德,说她端庄大方……
每一句话都在写她,却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写别人。
她对霍安朝,一点都不温柔,她在霍安朝面前,从来不贞静。
她心眼也小得很,不管是当初的任芸芸,还是现在的萧楠儿,只要她们靠近霍安朝,她就很生气,一点都不大方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詹以初哭着撕碎了这封放妻书。
“霍安朝,你这算是什么?临死之前写一封放妻书,好叫世人都唾骂我,只能同甘,不能共苦吗?”
“看着自己的夫君病入膏肓,不想着如何好好服侍夫君,却先想着跑,我要是真的收下了这封放妻书,世间人的唾沫都能淹死我。”
詹以初越说越生气,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了。
“霍安朝,你这人惯会这一套泼人污水的把戏,你这明明是陷我于不仁不义的境地,呸,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?我今日非不如了你的意!”
霍安朝静静地看着詹以初。
他的双眼有一种魔力,能迅速抚平詹以初躁动的情绪。
“你可想好了?此时不走,以后可就走不成了。”
霍安朝勾着唇角笑了笑。
“我若死,你便是我的未亡人,要为我守一辈子的,我若是生,就再也不会放开你,任凭你如何讨要和离书,我就算是死,也不会再给你写的。”
詹以初别过脸:“我不稀罕要你的放妻书,我喜欢做太子妃,做你的太子妃,享尽荣华富贵,有什么不好?”
横竖再回去做赵国公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,那就安安心心地做燕国太子妃吧。
“好,我便喜欢爱妃的坦诚。”
一语未尽,霍安朝忽然剧烈咳嗽起来。
詹以初忙抚着他的后背,急切地道:“我一会先用银针封住你的穴道,让毒素不至于这么快地蔓延。”
霍安朝摇摇头,一张嘴,竟然一口血喷了出去。
“霍安朝!”
詹以初大惊,忙掏出银针,迅速在霍安朝的几大穴道扎了下去,暂时封住了他的穴道,好叫他不至于气血翻涌,加速毒素的催化。
彩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,屋子里只剩下詹以初和霍安朝。
等霍安朝平静下来,詹以初才发现刚刚霍安朝疼痛难忍,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衣襟,竟然将她的衣襟给扯开了,露出了里面碧水鸳鸯的小衣。
那小衣上头玉雪白皙的一片,在昏黄的烛光照耀下,甚为可爱。
霍安朝的眼睛一下子就移不开了。
他顺手揽住了詹以初的细腰,欺身压了上去,双唇找到了詹以初的樱唇,近乎凶猛地辗转蹂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