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妃周到。”
霍安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从门口处透进来的光线被他的身躯挡了个正着,詹以初揶揄道:“殿下挡着臣妾晒太阳了。”
“这么好的阳光,怎么不去繁花亭上,莫不是等着本殿回来亲自带你去?”
霍安朝径直绕过跪在地上的萧楠儿,眸光不曾有一瞬落在她身上。
萧楠儿脸上略带不愉,勉强扯出一个苦笑:“楠儿就不打搅殿下和娘娘的二人世界了。”
待她起身离开后,詹以初又倚回软榻上,杏眸微抬淡然望向霍安朝:“寿宴准备的怎么样了?”
燕帝寿宴声势浩大,届时整个大燕上下所有要臣皆会入宫,人一多,就为有心之士提供了天然屏障,倘若有人想在寿宴上动手脚,势必会引起不小的骚动。
“此前几次宫宴,参宴者少,若是有人心怀不轨,禁军和父皇的私卫也能在第一时间赶到救驾。”
霍安朝的暗卫已经得到消息,会有人在寿宴上对燕帝动手,那支势力到现在都还没查清身份,不知到底是何人。
不得不小心提防些,恐又像上次一样,声东击西,看似要对燕帝动手,实则目标是詹以初……
“敌暗我明,不如静观其变。”
詹以初淡声道:“就算是沈贵妃与霍安成,也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,在父皇的重重守卫中对你我二人开火。”
言落,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霍安朝:“我倒是觉得暗杀不到有可能。美人计还可以掂量掂量……”
詹以初意犹未尽的看着霍安朝,沈贵妃和霍安成若是想动手,怎么会选在这种场合?
他们虽是次次较量都输太子府一筹,又不是脑子里进水了。
霍安朝得到的那些捕风捉影的消息,指不定是人家放出的烟雾弹,不过是个幌子罢了……
出发入宫的前一天,太子府已经准备好了给燕帝的贺寿礼物,念着太后和长公主也在,詹以初打算去集上转转,寻些别出心裁的小物什送给二人。
此前詹以初想拓宽她的生意时,彩衣曾提议,大燕地处中原,随时富庶,这珠宝玉石一类的物件儿,也是稀罕的。
若是能在珠宝玉器上寻些门道,兴许可以大赚一笔。
“我听说城南新开了间脂粉铺子,里面卖的手势都是大燕不曾见过的,娘娘,咱们可是要去看看?”
彩衣一边给詹以初更衣,一边询问道。
“也好,现在天儿暖和了,姑娘的衣裳也穿的单薄,少不了要用珠宝装饰点缀。长公主素来爱购置首饰,去看看也好。”
从太子府到城南,要穿过京城几条小巷,巷子里叫卖的小贩儿,都是再普通不过的百姓。
詹以初和彩衣兀自往前走着,丝毫没注意不远处有个人影,正悄悄的跟着他们。
“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嘞,西域杂耍西域杂耍,瞧一瞧看一看,有钱的捧个钱场,没钱的捧个人场。”
前方不远处,一阵嘈杂之声传来,彩衣好奇的点着脚尖去望,既然是一人牵着一猴儿。
那猴儿似通灵性般对主人的话言听计从,一举一动不像是动物,倒像是个不大的小孩。
那杂耍吸引住住了彩衣的目光,她拉着詹以初的手,往人群中稍微凑了凑。
从未见过这种新鲜玩意儿,彩衣一时看得入了迷,有些移不开眼。
“娘……夫人,这天色还早,咱们就在这儿看一会儿吧。”
彩衣一副星星眼,望着詹以初,似在恳求她的同意。
詹以初无奈笑到:“好,你且在这看一会儿,我到前面几家商铺去转转。”
城南的烟火气儿浓郁,比起京城大道上的宽广,这儿的巷子闲的窄而逼仄。
詹以初似走马观花似的在巷子里游走,眼神不时望向周遭,她忽而感到后颈一阵发凉,还没等反应过来,就被人用手帕掩着唇拉到了一侧废旧的木屋里。
好在她迅速冷静下来,未被禁锢的双手在袖间滑落出一根银针,待脚下站稳之后迅速朝身后刺去。
那人反应极快,竟一闪身躲了过去,熟悉的男声响起,只听来人道:“怎么,不认得我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