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到底有多厌恶自己,才会宁愿让她和别的男人交合,也不愿碰她分毫……
大殿之上,詹以初似还为她悲哀的命运略感惋惜,倘若她不是谁人的棋子,兴许真能在太子府得一席之位。
可故事的开头便错了,一步从步步错,永无回头之路。
宫宴‘热闹’至此,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结果,任芸芸被扔出宫外,还不算结束。
詹以初淡淡扫了眼大殿众人,旋即对燕帝道:“这尸蛊,儿臣倒是颇有耳闻。缅甸尸蛊以腐尸滋养,遇人血肉其毒无比,就连缅甸毒商也没有解药。儿臣倒还真想知道,宫人到底是谁人,养了这般血腥的东西!”
燕帝将手中那些密信揉捏在掌心,老脸上露出几分藏针的笑意:“是有人觉得朕老了,敢在宫中如此逾矩,传朕旨意,彻查细作任芸芸,无论她背后之人有多大的势力,都要彻底清除!”
人还未送出宫去,侍卫便来报:“皇上,那芸姬咬舌自尽了。”
“晦气的东西,还不快扔到乱坟岗去!”
詹以初视线瞟到沈贵妃脸上落定,那张依旧像往日般雍容华贵的脸上,终于有了几分惊慌之色。
詹以初悄悄点了点霍安朝的手,示意他朝主位看去,二人心下了然,这尸蛊,怕就是沈贵妃的手笔……
一场闹剧结束,宫宴上众人散去后,燕帝单独留了霍安朝和詹以初。
这老家伙又将担子交给了太子府:“婉依,那毒妇三番两次陷害你,朕早该要了她的性命,万不至于闹至今日这般。”
“父皇无需自责,是儿臣太过容忍,日后定好生打理太子府内院。”
燕帝颔首:“你既了解那尸蛊,就由你和朝儿协助大理寺卿查明此事。”
言落,燕帝从腰间取下玉佩交至詹以初:“有这玉佩,皇宫各处角落,皆无人敢拦你,饶是朕的养心殿,你也能出入自由。”
“这……父皇,这太贵重了。”
“诶~”燕帝拂拂手:“朕相信你,定能找出邪祟,铲除奸佞!”
詹以初犹豫了瞬,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,将那玉佩手下。
霍安朝却插了句嘴:“父皇,儿臣亏欠婉依太多,此次宫宴之后,打算带她离京几日,至于缅因尸蛊一事,儿臣自当尽力。”
“你们二人的事,朕就不掺和了,时候不早了,早些回府歇息吧。”霍安朝和詹以初这才离开。
回府的路上,詹以初从腰间倒了些药粉,头也不抬的对霍安朝道:“张开手。”
“嗯?”
“那缅因尸蛊触之便染毒,方才在大殿之上的草木灰水,治标不治本,待涂了这药粉,明日蜕一层皮才好。”詹以初抬手给霍安朝抹着:“本宫倒还要谢谢殿下出手相救咯?”
霍安朝不言,却收起了往日那番不正经的神色,目光沉沉的看着詹以初。
他忽而伸手攥住那女子正在擦药的小手,犹疑了一番才认真道:“婉依,从前的事,是我于心有愧。你我,可否能重新开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