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以初与霍安朝并坐,缓缓开口道:“京中皆传,本宫与将军有婚约在身,连我自个儿都不知道的事,不知何人听风就是雨,闹的沸沸扬扬。”
“娘娘的意思,是我堂堂三品大将,要借这种事来为您太子府吗?”
那掷地有声的男音倒还真有几分唬人的架势,詹以初心头不免冷笑,有理不在声高,他该不会以为这就能吓到谁吧?
“那可说不准。”詹以初顺着他的话接了句,竟直接噎住了上官瑞谦,叫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怼。
“我与将军兴许是旧识,可从前的事,我大都记不得了,若真有婚约,烦请将军出示。”
上官瑞谦还没意识到,他已经一步步被詹以初牵着鼻子走,待她话落,有些气恼的翻出那一纸旧约展示与人前:“喏!”
“呀,还真的是婚约,这不写着呢?还有红手印。”四下哗然,看着那证物好似已经有了最终的答案,再望向太子妃的目光夹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长。
哪知詹以初非但不恼,竟还笑出了声:“看清楚了,上面写的,可是渭南王小女。”
她声音清淡却敞亮:“本宫乃渭南王嫡长女,岂会用‘小女’二字!”
“嘶——”百姓闻言,这眉心都微微蹙起,这倒也是,那婚约上并未写名字,谁知道小女到底是谁呢?渭南王不还有个女儿叫卓寒仪吗!
“再者。”詹以初敛了敛神色:“这契约上的血手印,怎可证明是本宫的血?”
“这……”
“将军若不知,本宫倒是有个法子。不知哪位百姓能取一碗清水来,咱们不妨现场滴血验明,看看这手印到底是谁的!”
她冷睨着下方众人,果然看到了藏在人群中的卓寒仪:“那不是本宫庶妹卓寒仪吗?来都来了,就别躲了!”
这话一出,数道目光齐刷刷的望向卓寒仪,她本觉得不妙想跑,现下也如被赶鸭子上架般走不得了。
不知为何,卓寒仪只隐约觉得,今日又会败在那贱人手下,抱着最后一丝侥幸,她强作镇定上台去。
血手印本就是卓婉依的,她和柳氏亲眼看着印上的,还能当场作假不成?
有百姓就近取了一碗清水,詹以初将那契约上盖着血印之处撕下,她倒是要感谢柳氏母女昨晚这一遭了。
倘若不是才印上去的血迹,根本就不可能融于水中,那可就真有些棘手了。
她手腕微动,一手掩着宽敞的衣袖,几撮药粉瞬间融化于水,速度快到根本就没人能察觉,唯有一直坐在身侧看戏的霍安朝,看到了那女人的小动作。
他非但没有觉得厌恶,眸中竟起了几分玩味之色,等着詹以初下一步动作。
“将军,你可想好了。若你确信这是我和你的契约,一血滴下,倘若不是我,那……”
“姐姐就认了吧!这婚约不是你的,还能是我的不成?”卓寒仪那蠢蛋还要多嘴,当真不知反派向来死于话多吗?
詹以初轻叹了口气,以银针刺破指尖,迅速将碗呈于众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