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绝对不可能!
萧楠儿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紧紧地攥着,指尖都有些疼痛了。
她做得那般隐秘,又有霍安成从旁掩护,卓婉依不可能发现。
难道霍安成安排人大喊有刺客这招祸水东引没有起作用?
宫中内外朝野上下都相信是刺客刺伤了太子霍安朝,偏偏卓婉依此人却不相信……
萧楠儿咬了咬牙,为什么不让卓婉依去死!
六皇子霍安成还是心太软,如果杀了卓婉依……
她眼中有寒光闪现,手在袖子里慢慢摸索,捏紧了藏在这里的一根簪子。
这是萧楠儿出来之前就藏好的,为的就是应对现在这种情况。
可她的小动作根本就没有逃过詹以初的双眼。
“你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捣鬼……”
话音才落地,詹以初忽然出手,一手扼住萧楠儿的脖子,一手攥住了萧楠儿的手腕。
“叮当”一声,一道金色的弧线划过,四方亭外的青石板地上,静静地躺着一根金簪。
“一个舞姬也敢行刺当朝太子妃?萧楠儿,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?”
萧楠儿咽喉被扼住,根本说不出话来。
她脸色惨白,一双丹凤眼瞪得大大的,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柔弱,夜里看来,反而有几分狰狞诡异。
“太……太子妃……”
见萧楠儿马上要晕过去了,詹以初才松手:“我能找上你,自然有证据,你若不想死,就乖乖告诉我,到底给太子下了什么毒。”
“否则,我不仅会划破你的脸,叫你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,还会重新让你做回舞姬……”
“不!你不能这么做!”
萧楠儿吓得脸色惨白,一个劲地往后退,直到最后退无可退,才跪在地上哭着求詹以初。
“娘娘,好歹我也马上就要成为六皇子的侧妃了,以后咱们也是妯娌,娘娘看在这层关系上,多少也对我高抬贵手……”
她平生最痛恨舞姬这个名头,她好不容易走到现在这个位置,再叫她回去做舞姬,这比要了她的命还要难受。
“闭嘴!”
詹以初满脸厌恶:“和你这种人做妯娌,我只觉得恶心,就算是要做妯娌,我的正经妯娌也是齐静姝。”
“你这种人,也配?”
寒风瑟瑟,吹起一湖涟漪。
月色渐渐迷离,看着竟然是要下雨的样子。
萧楠儿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衫,还想着做最后的抵抗。
毕竟,暗地里阴霍安成也就算了,若是明面上承认了,霍安成是不会放过她的。
“你还是不死心是吧?”
詹以初朝着守在亭子外头的彩衣点了点头,彩衣立刻将食盒里的茶具拿了出来,摆在了萧楠儿面前。
萧楠儿脸色微微一变,忙低头用袖子遮掩双眼,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。
“娘娘就饶了我吧,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,求求娘娘发发慈悲吧!”
呜呜咽咽的哭声传到了外头,六皇子府的下人都义愤填膺。
当朝太子妃又如何?
太子妃就能随随便便跑到皇子府中逼迫未来的皇子侧妃吗?
这不是站在他们六皇子头上欺负人吗?
简直就是欺人太甚!
越来越多的不满情绪在下人当中集聚,终于,有个侍卫大声道:“就算要审问犯人,也需要拿出个证据章法出来。”
“太子妃娘娘平白无故地闯进六皇子府,审问呵斥皇子侧妃,这于公于私都不合理!”
有了个领头的,其余人也在附和。
“就是就是!太子妃娘娘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!不然,我们可是要告到皇上那里去!”
四方亭中的萧楠儿松了一口气。
卓婉依犯了众怒,还想完好无损地抽身而退?
她倒要看看,卓婉依哪里来的本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