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女子,惯会攀关系的,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能喊霍安朝一声表哥,这不纯纯装柔弱的小绿茶吗?
“姑娘唤我表嫂怕是乱了辈分,这里是皇宫,不是你姚家的大宅院,既是踏入此处,便遵守我大燕皇室的规矩,唤我一声太子妃。”
薄唇轻启,一句话说的姚瑶面色微动,她早听人说而今这太子妃是个厉害角色,招惹不得,现下看来,传言果然不假。
“是姚瑶不懂礼制了,还请太子妃宽恕。”客套了几句,那女子才转身往沈贵妃宫里去。
身后跟着的一干太监和宫女,该是陪着她在这宫里的闲逛的,没想到碰上太子妃这个‘硬茬’,初次较量就险些败下阵来。
幸得这姚瑶识眼色,见势头不妙先走一步,等晚宴上与沈贵妃同坐,不愁没有机会……
待詹以初再朝树上看过去的时候,方才那红衣少年已经不见了,唯有他座下压弯的枝蔓,还在树上轻摇着。
“娘娘,咱们不认识那少年啊?万一真的是闯入皇宫的刺客,您这不是引火烧身吗!”
“傻丫头。”詹以初被过度紧张的彩衣逗乐了,在她鼻尖上轻捏了下:“你没瞧见那少年衣裾处的纹路?”
“这……谁会关注这点小细节!”彩衣有些疑惑的看着詹以初,太子妃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,衣裳的纹路和那少年的身份有什么关系?
“那少年可不是什么野小子,这帮子没眼力见儿的宫人,是要吃教训的!”
“娘娘快别卖关子了!那人到底是谁?”
詹以初无奈的摇摇头:“燕帝膝下十六子,除去殿下和六皇子,其余都是宗室亲王。唯有一人,因天生有体疾,打小就被送去边塞游牧部落长大。方才那少年红衣上有金线绣制的腾云蛟蟒……”
“您是说,那位是十六皇子霍安桥!”
彩衣低呼出声,并非是诧异于霍安桥归朝,而是惊讶,为何自家娘娘观察的这么细致入微。
她未出阁之前,在渭南王府时就不关注宫中之事,又因性情不受喜,压根没有机会入宫,更别说认识十几位皇子了。
就是太子霍安朝,也是机缘巧合才硬‘攀’上了人家,这打小就养在外的十六皇子,娘娘又是怎么识得的?
彩衣一路好奇的追问着,丝毫没留意到二人身后不远处,正站着两个黑影。
直至两人走远了些,那黑影才从树后出现。
方才詹以初的话,也悉数被霍安成听了去,他把玩着手中折扇,眸中闪烁,蕴着几抹玩味之色。
“这女人,越来越有趣了。”霍安成摆摆手:“元勇,你说她,又是从何得知十六弟归朝的?”
“殿下,这……”元勇垂首跟在身后,也不知当如何解释。
那十六皇子霍安桥,生母本是边塞公主娜可妍,在燕帝行军时与其结识。
虽去世已久,可其母族依旧强势,乃为燕国镇守边塞的中坚力量。
霍安桥被送去边塞,消息一直对外封锁,怕有人图谋不轨,撺掇娜可妍母族部落的力量。
唯有霍安成,得燕帝信任,照看霍安桥及笄,将其接回朝中。
这小子在边塞野惯了,还留持着游牧部族的豪迈和肆意,可他归宫的消息却是机密,这才有了今天那一幕,几个太监竟不识皇子!
那这太子妃卓婉依,又是从何得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