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府内,萧楠儿心中窃喜,还以为那女人有什么本事,忍气吞声这么久,今儿不还是落入了自己的圈套?
“太子哥哥,楠儿……”
萧楠儿敛去眼底的笑意,故作惊慌的把手抽回:“外面天寒地冻,还是快去将姐姐找回来吧,都怪楠儿太冒失,才冲撞了姐姐。”
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小手扯着霍安朝的衣角:“若不是我这唐突的举动,也不会惹的殿下和娘娘生分。”
被烫伤的手轻抖着,生怕男人看不见似的,萧楠儿眸底还带着几分若隐若现的痛楚。
她贝齿轻轻咬着下唇,那冻红的小脸还带着几分内疚与自责,水汪汪的眸子好似下一瞬就要落下泪来,真是我见犹怜啊!
霍安朝不动声色的拉开两人距离,并未多言,只撂了句:“你安生在这雅苑住着,只要不出这个门,这府中没人能欺负你。”
不等萧楠儿反应过来,人已经走远了,待她起身追至门口,却只听到府门紧闭的声响。
在雅苑伺候的下人是任芸芸的眼线,现下那任芸芸和萧楠儿是一条船上的蚂蚱,婢女自是替她说话。
她拿着大氅追上前给萧楠儿披上:“萧姑娘,殿下这明显是偏袒你呢,咱们这个太子妃,惯是会惹殿下不快,这下,二人又不知要冷战多少天了~”
婢女兀自念叨着,萧楠儿那暗藏的喜色却悄然消退,她可是听得出霍安朝的话外之意。
若单凭字面意思,霍安朝却是‘偏向’她的,可方才那两句话,分明是明赏暗罚,警告她日后就在雅苑待着,不要出去惹是生非!
她的眸色一分分冷下去,嘴上敷衍的应和着那婢女的话,大氅下的手却是攥的极紧。
手腕处还留着霍安朝的余温,因着男子的力道大,她腕口都有些淤青,凉风灌过,隐隐作痛,是方才拉着她的离开的时候,过于用力。
在外人看来,韫凤阁内与太子妃上演的那一出苦肉计,是她‘胜’了,只有萧楠儿自己心里知道,霍安朝拉着她走时,并没有对心爱女子的怜惜……
一出太子府,耿忠就‘恨铁不成钢’的絮叨了几句:“殿下,您这是何必呢!分明知道那萧姑娘是故意为之,为何怪罪在娘娘头上?”
他看着霍安朝的脸色心下暗道:你这还生上气了?到底谁冤枉啊!我一个直男都能看出来娘娘是冤枉的,您这……
霍安朝不言,脚下却加快了步子,盛京的冬,萧瑟冷然,街巷两旁叫卖的小贩都少了许多,处处都是白茫茫一片。
自打上次边塞一战后,朝中就安稳了许多,六皇子的那些党羽也都偃旗息鼓,似乎在积聚力量,等着下次的较量。
燕帝上朝上的没将秋那么勤,霍安朝便多了些在府中的日子,他自是知道,这两日是那女人的月信。
每逢这几天,她身子便有些虚,况且现在又是至寒时节。
心里的醋劲还未消下,更多的却是担忧,霍安朝这才出府来寻。
“别废话,太子妃人呢?”霍安朝打断了碎碎念的耿忠,脸色铁青,他心里分明已经有了答案,还偏要再多嘴问一句。
耿忠踌躇不定,终是低声开口道:“听雨楼。娘娘……和那申子实在饮茶。”
霍安朝脚步未停,眸中却多了几分阴鸷,周身的冷意似要将这凛冬逼退。
耿忠见状也不敢再说了,只是默默的跟在身后,他算是看明白了,殿下这就是挖坑给自己跳呢!
明知把夫人惹恼了还要自个儿去哄,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呢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