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知白夫人年近不惑,本就不易孕的体质怀上一个孩子有多不易!你在开药前为何不仔细查看病人的身体!”
“这……我,你……”陈崇明当即语塞,他连连摇着头:“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”
詹以初松开双手:“不可能?那你为何这么紧张,要带着衙令大人来府中抓我?我猜你在给白夫人开药后才探的她有孕相,想着若是无人察觉,她走后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你犯了医者大忌!”
微微喘了口气,詹以初目光灼灼的盯着陈崇明:“你可敢对这白夫人和她不足三月便逝去的孩子起誓,说你问心无愧!”
白员外显然已经懵了,他为商多年,娶的美妻却无法生育,走南闯北的求医问药,却不想孩子竟在不知不觉间到来又悄无声息的离开。
他踉跄着走到詹以初面前:“方才你说的可是真的,我夫人有孕在身?”
“白员外,节哀。我会尽全力给夫人医好身子,来日也不是没有怀孕的可能。”
那陈崇明本来还想狡辩,却不想霍安朝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亮于众人面前:“陈大夫说你师从出尘子,不巧,我与出尘子乃是旧识,怎不知他竟还收了这么个徒弟?”
陈崇明当然认得那玉佩,当年他有幸见过游历的神医出尘子,却被对方告知他没有慧根无法入神医谷。
可他不信,还打着出尘子的旗号招摇撞骗,将陈氏医馆的价格翻了世面一番还多!
至于白夫人一事,也恰巧让詹以初说中了。
他原本只当是寻常的疾病,便信手开了那几味药,后来复查时,竟探得白夫人好似有喜脉,只是脉象有些奇怪,像又不像。
他心里拿不准,医术又不精,可药已经给人喂下了,便自我安慰。
“没想到终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吧?”
詹以初试图压下内心的怒意:“若是不认,就发誓啊?”
眼下,陈崇明已经成了众矢之的,连带这那衙令在内,都定睛看着他发誓。
陈崇明就是再干这违背道德之事,终不是丧尽天良之人,且眼前一男一女竟认识出尘子还有他的信物,该不是寻常人。
他就算咬死不认,怕也洗不身上的罪孽了……
至此,陈崇明终是有些懊悔的紧闭着眼睛,跪在白员外身前:“是陈某的错,一切都是我的错啊!”
白员外痛苦万分的抱着头蹲在地上,双眸微睁,连眼泪都流不出来。
他转身回到卧房内,跪在白夫人床前,紧紧握着她的手:“夫人,是为夫没有照顾好你啊!”
陈崇明医术失误,造成本能安康长大的胎儿夭折,被衙令捉了去,他的陈氏医馆也被贴上了封条。
詹以初和霍安朝一直在白府内待至后半夜,到白夫人的脉象渐渐恢复平稳,她才松了口气。
“走吧,回客栈。”詹以初揉着酸痛的肩膀,直觉沾床就要睡着。
“神医,等等。”
白员外痛定思痛,让下人端了一盘白花花的银子,整整一百两:“您救白某夫人一命,白某感激不尽,这是给您的看诊费,待夫人痊愈,白某还有重金相送!”詹以初倒是没有客气,这诊金亦是她应得的。
将那银子收下后,詹以初叮嘱了白员外注意事项:“明日我还会来,白员外不必担心……”
出了白府,已过子时,不知是这些日子过于劳累还是怎的,詹以初双眼有些昏花。
她抬手揉按着太阳穴,想减轻些疲惫,却在抬手的瞬间,眼前猛的一黑,失去了意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