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?”
床上女子虚弱的开口,话尾都带着轻微的颤音,一副矫揉做作的模样,‘强撑着’疼痛起身行礼。
却在她将要下床的那一刻,詹以初一脸关切的走上前,坐在床边:“妹妹无需多礼。”
她将手中的几瓶子上好的金疮药放在梳妆台上,旋即忧心道:“膝盖还疼吗,我看看?”
任芸芸正一脸懵逼,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,詹以初兀自掀开床上的被子,露出那双修长白皙的小腿。
目光落在膝盖处的血红,詹以初目光冷了几分,这女人为了争宠,也真是下功夫。
“肯定疼坏了!”
詹以初拈起绢帕轻柔的抚在那伤口周围,拿起药瓶就准备往上敷药,不等药粉倒下,手腕就被人紧紧攥住,力道不浅。
“殿下?”
詹以初自知是霍安朝,却故作惊讶般抬头看着他:“怎么了?”
“你手里,拿的是什么?”
霍安朝冷着脸,视线凝在她手里的药瓶上,似乎在怀疑,那是毒害他宠姬的毒药。
詹以初眼神颇有几分受伤的看着霍安朝:“韫凤阁的事,殿下也已经听说了吧。还望殿下见谅。”
她并未抽出手,而是叹了口气道:“从前是我不懂事,没一个太子妃的样子,叫府中下人都坏了规矩。而今再想正家风,难啊!”
詹以初又回头看向床上的任芸芸:“芸姬乃是殿下的心尖宠,若有她打样,下人们才能懂本宫的苦心啊!妹妹,你一向是心系殿下的,也不会想看到后院不和吧?今儿伤了你,本宫也惭愧,可这太子府,唯有你出面,才能达到上行下效的目的。还望你体谅姐姐。”
不等任芸芸反应过来,詹以初又道:“倘若殿下真觉本宫做错了,那你就罚我板子吧!”
好家伙,一番话直接将任芸芸推到了骑虎难下的位置,谁叫她寻常总是装作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。
倘若今日执意与詹以初过不去,那往常的大度难不成都是装出来的?
若是就顺着詹以初的话说,那她岂不是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了!
不同于以往,霍安朝竟没直接教训詹以初,反倒柔声问那任芸芸:“她说的,可是实话?”
纵是任芸芸心里百般怨恼,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道:“殿下,是臣妾甘愿的,姐姐做的不错。”
站在不远处的彩衣一听这话,心里不免乐了,还以为自家娘娘要吃苦头了,现竟逼的芸姬承认她是自愿受罚的!
好一招以退为进啊!
任芸芸都开口了,霍安朝这才松开手,冷哼了声:“不是故意的便好。”
“这金疮药是本宫从府中药房取的,都是治伤的良药,妹妹,姐姐亲自替你上。”
“不……嘶——”
任芸芸疼的倒吸冷气,额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眼看着詹以初还在往伤口上敷药,她只能紧咬着牙一声不吭!
詹以初微微垂首,面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,一边给任芸芸上药一边关切道:“妹妹,感觉如何?”
彩衣听闻这话不免冷汗直流,太子妃打了人脸,还问疼不疼。
高,实在是高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