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郡主不免背后一凉,早有耳闻太子妃教训东阳郡主一事,本以为是那东阳郡主不给力,可今日看她跳完这一去,她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妙。
难道传闻都是真的?这太子妃当真今时不同往日了!
詹以初一脸温婉的笑着,言辞却尽显犀利:“本宫,只有一个妹妹,那我渭南王府庶出之女,卓寒仪。你这声姐姐,我担不起,日后还望郡主如她人一样,唤我一声太子妃!”
“这……臣女知错,谢娘娘指点。”
“其二。”
詹以初伸手将郡主扶起:“入阵曲乃为战场上厮杀的将士助力高昂之曲,郡主你的舞姿太过柔弱娇媚。且舞至高境内,讲究人曲合一,万不是事先准备就能掌控全场的。”
一语道破梦中人,场下这么多朝臣,自是有精明者,只一句便听出了詹以初的言外之意。
任芸芸攥紧了手中帕子,她打从嫁入府中开始就一直和卓婉依打交道,怎么不知她竟学会跳舞了?
这根本就不是转了性子,这完全和之前的卓婉依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啊!
席下坐着的申子实,有些不淡定了。
方才那太子妃起舞时,眼神和身姿都有些与詹以初相仿。
他几次都以为是自己思念过甚看花眼了,可……
正当申子实打算在一舞结束之后去找她问问,借寻赵国小公主一事探探这太子妃的虚实,长公主就开口了。
她已然被詹以初身上的衣裳吸引住:“方才见你来时身着素色宫装,本公主还心生疑惑,总归是太子妃,怎会衣着如此素净。现在看来,这倒是你的小巧思了。”
“自是。”
詹以初淡笑着颔首:“这既是儿臣以太子妃的身份入宫为长公主贺寿,自是不能堕了太子府的微风。”
言落,她正了正神色:“亦更不能叫有心之人,觉本宫还是从前那副软柿子。”
詹以初冷睨那已经回到位子上的郡主,似有若无的扫视了琼华台席中众人,言外之意已然明了。
各位有‘贼心’者本还有别的设计,眼下也只低眉顺眼的坐在席上……
直至生辰宴结束,琼华台的所有人都还没有从方才的一舞惊艳中回过神来。
渭南王那个老家伙更是会顺着台阶上,还在太后面前装出一副对卓婉依亲昵的样子,属实虚伪了。
酒过三巡,太后年岁已高,便带着长公主先退下了。
詹以初本想跟着去替二人瞧瞧身子,太后却道:“绾绾,那女人一心要和你争宠,你还不留着点心?我和你姑母身弱,也不急于这一时,快回去吧。”
“皇祖母,姑母,儿臣向来不喜与人争。命中有时终须有,命中无时莫强求。”
“绾绾!”
长公主拍着詹以初的手:“听话,你与太子再合适不过。”
罢了,詹以初不愿让两个长辈操心,这才叮嘱素心好生照看后,又重回宴席。
才到琼华台上,便见任芸芸那厮将自个当女主人似的黏在霍安朝身后与朝臣攀谈。
她只清冷的站在原地,就已经吸引的众人移不开眼。
“皇嫂,不……卓婉依。”
六皇子手中端着杯酒,眸中明晃晃的写着几个大字:‘我对你有兴趣’。
“知你与皇兄面和心不和,倘若真有和离之心,不如……”
霍安朝余光瞥到霍安成要接近詹以初,冷着脸将那酒樽拂落在地,一把将她从霍安成身侧拽开揽在怀中:“谁说本殿与太子妃感情不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