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旨已下,一切皆成定局。
饶是镇国公再恼,也不得不接纳事实,他的儿子竟纳了那渭南王庶女为妾!
虽这卓寒仪也算是容姿姣姣,也有几分才学,可其母乃是烟柳女子,怎配的上大燕虎威将军呢!
更何况,朝中明眼人谁看不出渭南王的立场,摆明了要扶持六皇子。
燕帝这道圣旨是何意,他心里竟有些拿不准了……
三日之后,卓寒仪大嫁,可妾室入门,不宜行正妻之谊,她心心念念期盼着要在婚事上踩卓婉依一头,不想竟连她都不如。
虽卓婉依不受宠,可到底是嫡女正妻,当年也是八抬大轿身着红衣从正门入的。
而卓寒仪就只能穿着娇粉的喜服从偏门入镇国公府,进门下轿的那一刻,詹以初先她一步进了院门。
庶妹出嫁,她这个当姐姐的怎能不出席呢?
霍安朝不知搭错了哪根筋,一早上听到太子妃要去镇国公府非要跟着来,眼下正摇着手中折扇,眉眼含笑。
“老臣参见殿下,太子妃。”
从正堂迎出来的镇国公,竟直接绕过花轿去迎了太子二人。
这可叫卓寒仪怔愣了一瞬,她手中拽着的绸缎粉的刺目,终是咬牙忍下了。
今日嫁入府的可是她,怎的未来公公先去迎了旁人?
饶是顾念着她的脸面,也应该先……
“妹妹再不走,就误了吉时,虽说是嫁为妾,也应守礼数,他日再叫人说咱们渭南王府没家教!”
卓寒仪正想着,思绪就被人打断,只听詹以初笑意岑岑道:“还不走?”
镇国公本就是个老古板,见卓寒仪这般不识礼数,脸色霎时绷了起来:“怎么,嫁与我上官成之子做妾,还委屈了你不成?”
镇国公刻意拔高了声音,吓的卓寒仪忙加快了脚底步伐,只是盖头底下这脸上的恨意却丝毫未减,哪有人出嫁头一日就遭公公训斥的,还不是卓婉依那女人煽风点火挑拨离间!
草草行了礼,上官瑞谦就不情愿的牵着卓寒仪回房了,婚事全程,他的注意力都在詹以初身上。
似有种难以抑制的致命吸引力般,他甚至开始幻想,身侧的娇妻就是太子妃!
察觉到上官瑞谦的目光,霍安朝眸底一凉,淡淡的杀气萦绕他周身,让站在身侧的詹以初冷不防有些寒战:“阿嚏~”她掩唇打了个喷嚏,旋即揉揉鼻尖:“回府吧。”
再侧身时,那男人却已然不知去了何处。
詹以初朝府院张望着,好一阵才等着霍安朝回来,不禁揶揄道:“这儿可不是太子府,殿下也太随意了?”
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既是皇上的,便是本殿的,有何随意不得?”
詹以初嗤笑了番:“倒像是你明日就要登基一样,这储君之位还不一定是谁的呢,殿下笑的也太早了些?”
“你……”耿忠忙拍拍霍安朝,示意他息怒,何苦非要与女人争那一时口舌之快呢!
偏院婚房门前,正插着一柄入木七分的短刃,上官瑞谦额上的冷汗还未来得及拭去。
方才男人的话犹在耳侧,那一脸阴鸷森寒好似索命判官,仅短短一句便叫他这个战场上刀光血影的将军也有些发憷。
“他日,再觊觎本殿的东西,这镇国公府,夷为平地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