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初儿,我的初儿!”皇后本就身体抱恙,又因詹以初走失积怨成疾,一听那侍卫的通传,竟踉跄了几步昏了过去。
“皇后!”
赵帝神色凛然:“快传神医进来!”
出尘子琢磨了一路,该怎么将消息带给赵帝和皇后,可詹以初叮嘱过,让他先别说与实情,只道自个儿还活着就是。
正愁眉间,听那太监匆匆赶来:“神医,皇后娘娘昏倒了,您快来瞧瞧!”
行至皇后床前,出尘子以金丝悬线给她诊脉,却发现脉象有些蹊跷,细细探查,果然是有人下药!
出尘子抬眼望了望周遭,赵帝正不安的在皇后床前徘徊,他本想将此事告知赵帝,却想起那夜在太子府时,詹以初的话。
“临行前,母后曾道不想继续留在宫中,我虽不知缘由,但能看出她日子过得不畅。父皇后宫里的妃妾向来不爱滋事,可我总觉离开后定会有人生事,倘若你有机会去赵国,一定替我照看母后!”
“启禀皇上!”
出尘子跪在地上:“皇后只是思念成痨,且身虚体弱,只需静养即可。小公主给我传信让我侍奉在皇后身侧,还请皇上准许。”
他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信笺,乃是效仿詹以初的笔迹,足以以假乱真的地步。
现如今她不在赵国,又因魂穿一时半会儿应是回不来,出尘子遵守了与詹以初的约定,并未将实情告诉赵帝和皇后。
皇后脉有怪相,却是才中毒不久,该是有人见小公主不在,才敢如此肆意妄为。
出尘子对赵国皇室的情况不尽了解,从詹以初和霍安朝那儿都听得了不少。
可后宫的龃龉,他却只是一知半解,全然不知妃妾之间为了那个后位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。
从前有詹以初在,杀伐果决又聪敏过人,在她的守护下,压根没人能动赵国皇后一根汗毛,可如今……
出尘子眸色定了定,心道:小师妹,我会替你照顾好你的母后……
远在燕国洧川城的詹以初,像是有心灵感应般,察觉到母后的体疾,胸口忽而钝痛了一瞬。
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,眉心紧蹙。
“怎么了?”
跟在身侧一步不肯挪开的霍安朝察觉到她的异样,见她脸上几分痛苦的神色心下担忧道:“可是水土不服?”
思及行宫时,她推开自己猛的摔倒在地,难道是那时候落下的隐患?
詹以初缓缓摇头:“无妨,这几天没睡好觉罢了。”
她在噩梦中惊的一身冷汗的模样还历历在目,霍安朝想起昨晚守在床边的那一夜,眸底深谙。
她的梦里,到底有什么?是从前母家和夫家对她的不善,还是嫁入太子府后受到的苛责与不公……
心底分明是担忧的,可脱口而出的话恰巧相反,霍安朝像是刻意般戏谑一笑,侧身靠近詹以初了些:“本殿亲自为你守夜都睡不好,你这女人也太不知足了?”
眼底的关切已悉数掩去,詹以初面色不悦的抬头瞪向他时,看到的尽是玩味和轻挑,稍加咀嚼霍安朝话里的意味,她心蓦地一沉。
难不成昨晚,是霍安朝给她换的衣裳被褥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