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秋和黎乐微留在南医馆打理后续的事,化名成黎乐微的梨花,也成为了南医馆的新老板,总不好叫人知道,那医馆是太子妃开的!
申子实将大量红麸子运送进大燕,却没事先与燕帝上报,现下带着红麸子入宫去了,两国建交之处,可不能因为这事再生嫌隙。
府内,等着詹以初回来的彩衣日日坐在韫凤阁门口的台阶上巴望,终于得到归人,她小跑着到太子府门前。
送别了太医院众臣,霍安朝和詹以初才转身向院内走。
“娘娘,您总算是回来了!”彩衣又哭又笑的扑上来,被耿忠一把拉开:“娘娘累了好几日,可经不住你这一扑啊!”
本是句玩笑话,可耿忠话音刚落,就见彩衣眸光忽而一滞,心底惊慌道:“娘娘——”
本跟在霍安朝身侧的詹以初正好端端的走着,忽而觉得头脑昏花,眼冒金星,不等她反应过来,两眼一黑,没了知觉。
霍安朝心似被揪了起来,看着瘫软在他怀中的女子,一把将詹以初打横抱起:“还愣着干什么,快,去传府医来!”
彩衣焦急的在韫凤阁门前徘徊,嘴里还不住念叨着:“好吗,治病治病,治好了百姓的病,自己倒是躺倒了!娘娘可真是舍己为人!”
耿忠知道她是好心,安慰了两句后叮嘱道:“娘娘这几日都没怎么吃东西,一直忙活着照看百姓,你知道娘娘的口味,去膳房备些吃的?”
“哦!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!”彩衣一拍脑袋,当即跑着去了膳房。
韫凤阁内,府医给詹以初把了脉,示意霍安朝不必紧张:“殿下,娘娘只是操劳过度,并无大碍。待臣……罢了,娘娘医术过人,臣这方子她怕是看不上。此前娘娘来府中药房抓药,有补气养体的,臣这就照着娘娘的方子去煎药。”
府医走后,坐在床边的霍安朝,脸色却仍是没有好转半分。
悬着的一颗心似压了块重石,让他有些喘不过气。
詹以初已经好几日没睡过好觉了,她原本白皙无暇的小脸上,眼睑下方多了些乌青,本就精致小巧的面颊更清瘦了些。
方才将她抱在怀中时,轻若无物,霍安朝竟隐隐有些自责。
心里竟盼着,她倒还不如像从前那样,在府中嚣张跋扈,什么也不会,就不必承担任何责任,总比累到晕倒强。
治疗京中瘟疫的这些天,霍安朝的视线没有哪一日是离开过詹以初的,他从眼前女子的身上,看到了不同于任何人的坚韧和善意。
寻常做一副清冷姿态的女子,在百姓面前时,却视其如同自己的亲眷。
她同百姓一起吃,一起躺在简陋的床榻上睡,一番好心救人却被骂时,也没有责怪百姓听风就是雨。
霍安朝本以为是她的冷漠,直至那日,面对死在面前的怀孕女子,她脸上有短短一瞬露出了受伤的神态。
她心里,也是有些苦楚吧……
詹以初醒来时,已是一日之后,她足足睡了十二个时辰,将一身的疲惫都清了去。
“饿?”
床侧男人的声音传来,冷不防吓了詹以初一跳,她这才转头看到坐在床边的霍安朝。
香味扑鼻,韫凤阁内桌上正摆着无数美味佳肴,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。詹以初微微抿唇。
“热茶。”霍安朝从桌上端起安神茶,是从前詹以初往他书房里送过的。
口有些渴,詹以初索性端起一饮而尽,随之而来又是一晚冒着热气的不明物体,闻着味道……补气血的药?
“还没吃饭就喝药啊?”她才醒来身子还有些虚,连带着声音都有些软绵绵的,听起来极像是在撒娇。
霍安朝眸色微沉,明显感到身体某处有些不对劲,他沉声道:“自己喝,还是本殿喂你?”
詹以初还没张口呢,霍安朝就自问自答似的回答自己的问题:“要本殿喂?张嘴,啊——”
他语气里多少带着几分宠溺的意味,詹以初竟鬼使神差般微微张开双唇。
没想到这小女人这么‘乖巧’,本想抬手喂药的霍安朝不自觉凑上前,俯身在那唇上印下一吻,尝到了舌尖的香甜软糯后,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在詹以初微惊的目光中,将勺中温热的汤药送至她口中,后者却羞恼的将药碗一把夺过来:“我自己有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