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看见他脸上的神色,詹以初却兀自笑了,倘若他当真信她,又怎会带着几位主将上前与她对峙?
依霍安朝的能力,怕是早已知道真相,将她裹挟其中,不知心里打的什么算盘。
因得霍安朝的态度,只一日,将士们便重整旗鼓。
入夜大雨倾盆,大燕将士趁着夜色攻入北羌部,在霍安朝的带领下直取北羌可汗的项上人头。
待詹以初再次醒来,胜利的号角已然吹响,捷报传入京中,太子霍安朝率军收复北羌部,为扩充大燕版图立下一功。
可太子妃却被冠以细作的罪名押送回京,因证据不足尚且不能为其定罪,唯一知道真相的信差还未苏醒。
尽管京中怨声载道,恨那太子妃背叛大燕,致使无数将士尸留边塞,燕帝却仍旧力排众议,许霍安朝将詹以初关在太子府暗牢,由太子亲自调查此事。
朝堂上,六皇子一派人坚决不让:“人证物证已有,还需调查什么?还请皇上三思!”
“难不成因其是太子妃,就要特殊对待?皇上,您这是伤了臣等一心为国的赤子心呐!”
沾了光重新归朝的渭南王也俯身上前:“皇上,微臣斗胆说一句,虽是太子妃是微臣女儿,可她性情向来不佳,一时糊涂做了蠢事也并非不可。既然已有证据摆在前,为何不直接打入天牢?微臣不愿丢我卓家祖宗的脸呐!”
卓峰那大义灭亲的模样得到了群臣的嘉许,唯有燕帝淡漠垂眸:“朝儿,你怎么看?”
霍安朝面无它色,看不出其是喜是悲,他俯身上前:“但凭父皇定夺。”
“朕意已决,退朝!”燕帝拂手,群臣面面相觑,却终是不能违抗圣意,只得跪恩。
待众人都散去,燕帝往御书房走时,长丰才道:“皇上这般相信太子妃?”
“那你觉得,会是她吗?”
长丰毫不犹豫的摇摇头:“暂且不说老奴相信太子妃,就算真的是太子妃,依她的聪慧,绝不会就这么不争不辨的承认。她若想推辞,有一百种法子洗清自个儿身上的罪名。”
燕帝颔首,眸中泛着精光:“等着看吧……”
太子府内,彩衣日日巴望着自家娘娘归来,每日都有人往府中送信,她这颗心也见天的悬着。
好不容易听到前线大捷,还不等彩衣欢呼,就听信称太子妃是军中细作。
彩衣急的焦头烂额,在韫凤阁来回踱步,直至府门前响起马蹄声,她欣喜的迎出去,却看到被绑着‘押送回府’的太子妃,身后还跟着一脸趾高气昂的任芸芸。
耿忠亲自押詹以初回府,不等她和彩衣说上一句话,就被直接带去了暗牢。
彩衣着急的想跟上去问个清楚却被丹秋拉住:“彩衣,娘娘现在自身难保,你凑上前只会添麻烦,不要慌张,静观其变。你还不了解娘娘吗?她岂是任人鱼肉之人!”
“可……”
彩衣有些不放心的巴望着,眼瞅着那架势就是坐实了罪名,可自家娘娘怎么可能会是细作!
“别慌,皇上已经准许此事由太子亲自查明,相信定会还娘娘清白!”
“清白?”
听到此话的任芸芸行至韫凤阁门前,抬手招呼着身后的侍卫:“这太子妃身侧的侍女也指不定知道些什么,将她绑了扔出府去自生自灭!”
“芸姬,殿下不在,属下不敢擅自做主,这……”
侍卫面露难色,只听耿忠走上前沉声道:“就依芸主子说的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