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以初哪有他想的那样白眼狼,归府之后先是召集太子府众人在清和苑内安抚人心,而后暗中入宫请旨,要随军出征。
起先燕帝并未应允,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,岂能去军营,这不是去添麻烦吗!
看耐不住詹以初言辞诚恳,在得知战场的基本信息时,又道了不少锦囊妙计,这才应允。
彩衣知道詹以初要行至边疆时,又哭又闹苦口婆心的劝了好一遭:“娘娘您这是为什么呀!战场上刀剑不长眼,您万一被磕着碰着伤着,那……”
“彩衣,你先别哭。”
詹以初将那泪水连连的人儿拉至身侧:“照理说,我是应该留在府中让太子无后顾之忧,可……”
她不能告诉彩衣,霍安朝的病,只有她能治好,一旦在战场上遇险,她不能及时赶到,后果可想而知。
霍安朝若死,霍安成必登太子之位,就算太后和长公主对她宠爱有加,也耐不住霍安成和其母势力滔天。
詹以初一早知晓沈贵妃看她不顺眼,在宫中出的那几档子事儿,怕是少不了沈贵妃的指挥。
她还没有恢复真实身份,还没来得及回国报效父皇母后的养育之恩,若这般将自身置于险境,来日后悔的还是她自己!
在姑苏寺的那段时日,丹秋曾派人上山暗中递了信,任芸芸的身份确实可疑。
此次霍安朝出征在外,早在詹以初回来之前,她就央求着随军出征,甘愿当侍妾服侍霍安朝的衣食起居,现在已经跟着大军去了。
“若她只是一个善妒的妃妾也就罢了,可若是心怀不轨想害殿下呢?”
詹以初未将话说尽,彩衣已然明了,终是语重心长道:“娘娘心意已决,奴婢再怎么劝阻也无济于事,那便去吧,一切要小心!”
“你留在府中,和丹秋姑娘一同照料府中之事,这光荣又艰巨的任务,就交给你了!”
彩衣破涕为笑:“娘娘怎的说的像是一去不返了似的!”
“本宫还未享清福呢,好不容易熬出头,怎么可能会一去不返?你好好待在家里,等我回来……”
行军队伍已过了三关,霍安朝立于高马之上,心神不宁,总觉得府中会出事。
他虽是留了不少暗卫在,可那女人机灵的很,在姑苏寺有几次,都能逃过暗卫的监视。
“殿下,您就别想了,京中又不是没人护着娘娘,属下都安排妥当了,不会有事。”
身后一匹略矮的马上,任芸芸紧攥着缰绳,她手攥的有多紧,心里就有多恨。
太子妃离开的这一月,她和太子的关系分明好转了许多,有几日霍安朝还带着她到集市上采买,宛若新婚夫妇浓情蜜意。
整整一个月,见霍安朝一次都没提到过那女人,任芸芸真以为他已经将卓婉依抛之脑后,不曾想他竟这般忧心,还暗中派人保护。
任芸芸气的牙根子痒痒,扬手甩了鞭子,叫马儿走上前与霍安朝并排,不识眼色的东拉西扯。
看着男人越发阴鸷的脸,非但没停口,还故意挑拨道:“姐姐应该已经归府几日了,竟连封家书都没送来。怕是驿官马骑的慢了些,追不上咱们的步伐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