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后,詹以初将申子实和霍安朝都唤来:“殿下,从宫中来的那些太医里,有六皇子的人,方才那女子喝的药,不知是从谁手中端出去的,我探过脉,药里加了料。”
说话间,丹秋已经拿着不少红麸子样本进来,詹以初查探后,没有任何问题:“应该不是药材的问题。”
霍安朝心下了然:“本殿会亲自盯着,你且放心。”
詹以初又看向申子实:“没有多余的人手看管药材,就交给你了,从取药到煎药,直至送到我面前的每一瞬,都要仔仔细细看着。”
倘若再出纰漏,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。
霍安朝派人将那死去的母子俩好生安葬,又差人给了一大笔安家费才将此时摆平。
好在詹以初当机立断,避免了更多人被暗害,煎药全程都被盯着,她还会亲自查验每一碗,京城的瘟疫终于渐渐有了好转之相。
就在一切渐入佳境,染病患者的人数开始呈下降趋势时,宫中却忽而传来急讯:“殿……殿下,这苍狼斑,传入皇宫了!”
“什么?”
“皇上召您和太子妃即刻入宫。”
霍安朝看了眼还在给百姓看诊的詹以初,心下有些不忍,她已经连轴转了好几日,又是扎针又是煎药的,这才见好转,怎么宫中又开始了?
“婉依。”霍安朝踱步至詹以初身侧:“宫中,也有感染着,父皇急召你我入宫。”
“这……”詹以初也没预料到,严防死守的皇宫怎么也沦陷了?
好在乐微和丹秋已经能独挡一面,陈太医本就是霍安朝的人,也不许她忧心。
百姓们见那药确实有用,对太子妃的怀疑已经打消了许多,也相信那日怀孕女子之死只是个意外,乃有人刻意栽赃陷害。
回宫的路上,詹以初和霍安朝同骑一马,她本想坐在马后,却被霍安朝一把横抱至身前。
“好好休息。”
霍安朝扬手用大氅裹住了身前娇小的女子,她一连几日没怎么吃饭,水都没喝几口,倒是那汤药饮了不少。
是药三分毒,且不说詹以初尝了那么多,原本白皙的小脸略微有些淡淡发黄,原就娇小的身子又瘦削了几分,叫人看着就心疼不已。
詹以初难得没有拒绝,饶是在颠簸的马上,不过一眨眼的功夫,便伏在霍安朝怀中沉沉睡去了。
除了父皇之外,让她这般安心的男子,霍安朝是第二人。
直至皇宫门前,怀中女子睡的正香,霍安朝甚至不愿去叫醒她。
詹以初醒着,他便醒着,满打满算,五日之内,总共睡了不到六个时辰,他一身强体壮的男子都险有些熬不住……
又等了一刻钟,霍安朝才柔声唤醒怀中熟睡的女子:“到了。”
詹以初抬手揉着睡眼,有些疲累的揉了揉肩,她被霍安朝直接抱下马后,有侍卫出来相迎:“殿下,这边请。”
至养心殿门前,里面的声音清晰可闻,正是在与燕帝‘告状’的六皇子霍安成。
“父皇,从皇宫封禁起,唯有皇兄出入过,这瘟疫只能是由他带至宫中!”
门声响起,霍安朝和詹以初推门而入,霍安成还在喋喋不休:“竟还敢入宫,若是传染了父皇,皇兄可担待的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