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这奴婢也是听说的!”
冰菊登时傻眼,意识到自己失言忙跪在地上:“奴婢猜测,可能会是奏折这类要物,要不娘娘也不会主动亲自出面啊!”
“听说,听谁说的?”詹以初紧追不舍,其余几个婢女也跪在地上:“娘娘,可不是我们说的,奴婢们哪敢议论主子的事!”
“不用紧张,是非与否,本宫自有定夺。彩衣,将本宫准备好的罐子端上来。”
待彩衣将那罐子拿上来后,詹以初轻笑道:“你们挨个,将手泡在其中,拿出来便是。”
一众婢女不明所以,但还是照做了,将手伸进那瓦罐里只觉得冰冰凉凉,再拿出来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。
偏到了冰菊时,将手拿出来竟呈现灰黑色,四下惊呼:“冰菊,你的手怎么跟我们不一样!”
“是自己说,还是本宫替你说?”詹以初扬手唤来侍卫:“将这细作给我绑起来!”
霍安朝归府时,正看见詹以初在找府内奸细,没想到这小女人的速度这么快。
“书房里的东西,本宫并未撒过任何药粉,冰菊,你若是心里无鬼,为何要去用木炭净手!”
“奴婢……奴婢没有,这只是意外,我去膳房……”
“够了!你当真以为,殿下和本宫不知道你的身份?”
詹以初拂手让彩衣遣散了众人,旋即看着被反绑着双手的冰菊:“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你手上这些颜色,就是最好的证据!”
“不是奴婢,真的不是我。”
“本宫给过你两次机会,是你自己不珍惜。”詹以初起身,眸色清冷:“殿下,这冰菊便是偷盗你奏折的细作,至于怎么处置,且看着办……”
深夜子时,六皇子府的大门被人扣响,已经入睡的霍安成被那门声敲醒,满脸愠怒:“什么人,敢来搅扰本殿清休!”
他拢上衣裳出了崇正殿,见元勇神色匆匆赶来,面露难色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元勇身后的侍卫抬着一个麻袋,里面似还有活物在动。
“殿下,是……太子府差人送来的。”
“打开看看?”
麻袋一打开,赫然是浑身沾染着血迹的冰菊,双手被废,人也被打的半死。
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,目光似在哀求霍安成救她一命。
站在台阶上的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,今日早朝时他便知道,冰菊的身份兴许已经暴露了,有现如今的下场也不足为奇。
“没用的废物,扔去乱葬岗!”霍安成满脸不耐的摆摆手:“别在这碍了本殿的眼。”
他还拿起青蓝色的绢帕掩住口鼻:“晦气!”
既是一颗废掉的棋子,又岂有活在这世上的道理,在他霍安成眼中,无用之人便只有死路一条!
京郊乱坟岗,荒凉寂静,周遭皆是腐朽枯木,有乌鸦低旋在萧瑟的枯枝上,不是发出悲怆的鸣叫。
冰菊被直接扔在了一堆散发着恶臭的腐骨之中,尚且有意识的她只觉一阵让人几欲作呕的恶臭。
倘若她早知在霍安成手下会有今日这下场,死都不会为他效力!
“六爷说了,若是你有命从这死人堆里爬出来,便可再回皇子府效力。一切,就看你的造化了!”
冷眼站在一侧看着的男人,脸上尽是哂色,入夜后的乱坟岗,不知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就算冰菊当真有命爬出来,吓也能被吓死。
说话的男人环抱着双臂瑟缩了一阵,阴风拂过,他身上汗毛竖起,一脸晦气的离开了。
冰菊自以为,她活不过今晚,这乱坟岗在京郊,不少有猛兽昼伏夜出,她双手被废,身子还被麻绳绑着,又如何逃得出?
似抱着必死无疑的心,冰菊渐渐放弃了挣扎,任命般的闭上双眼,听由命运的派遣。
待她再睁开眼时,还以为下了黄泉,口中喃喃自语道:“死了,一了百了。”
“谁说你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