渭南王卓峰!原主她爹??
不是早就死在宁古塔的那场大火里了吗,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?!
难掩心头的惊讶,詹以初依旧是一副戒备的姿态,她神色微凛,从卓峰脸上的笑中,大概猜到七八分。
这又是六皇子霍安成安排的?
此前她还觉得奇怪,从未听说过宁古塔发生过bao乱,怎么莫名其妙就着了场大火?
宁古塔的高官对外宣称,渭南王卓峰在火中丧命,詹以初还心有蹊跷,流放于宁古塔的罪犯,少说有千百人,怎么偏偏就卓峰一人中了招!
詹以初上下打量卓峰,确认就是原主生父无疑。
她脸上神色紧绷:“渭南好伎俩,假死这招都能想出来。”
后者脸上带着虚伪的笑:“婉依,为父从那折磨人的炼狱逃出来,你不应该为我感到开心吗?你我父女,终于能团聚了!”
“呵,”詹以初冷笑:“从许多年前,你将我逐出渭南王府的那一天,你我就已经恩断义绝。”
她顿了一顺,眉目间的神色尤为凌厉:“现如今,你是戴罪之身,本宫是太子妃,早已与你没有半分干系!”
“是吗?”卓峰笑的阴森:“那你走吧,就当没有看见过本王。”
他怎么会这么好心轻易放过自己,詹以初总觉得这其中有诈。
眼下当务之急,是先离开这个地方,彩衣指不定在外面着急成什么样子了。
可就詹以初将脚踏出门的那一刻,卓峰忽而笑到:“你就不想知道,你亲生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吗?”
卓婉依生母?那个在原主记忆里都很模糊的身影。
詹以初心下犹疑不定,关于原主的身世,有太多她想知道的秘密。
少焉,詹以初终是将踏出门的那一只脚收回,背对着卓峰冷声道:“你想做什么?”
……
集市上,杂耍已经结束,彩衣转身,想去找自家娘娘却不见人影。
她以为詹以初在哪家店里晃悠,又往前找了几家商铺。
遍寻不得人时,彩衣有些急了,她站在人群中,垫脚向四周张望,哪有那女子的身影。
“娘娘,娘娘不会失踪了吧!”
彩衣心里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,她焦急又手足无措,眼泪都已经在眼眶打转了。
这好不容易出一趟门儿,还把娘娘弄丢了,回去,可怎么跟殿下交代!
“不会有事,不会有事的!娘娘一定是在跟我玩捉迷藏。”彩衣在心里安慰自己道。
“找我呢!”
肩头忽而被人拍了一下,彩衣惊喜的转过身,见来人正是太子妃时,他心里才长舒了一口气。
旋即捏着粉拳:“奴婢一转眼您就不见了,夫人,这不是欺负人吗!”
彩衣娇嗔的噘着嘴,还觉得有些心有余悸,好在人没丢。
要是和先前一样,被人绑架了去,她能在心里恨自己一辈子!
“好啦。”
詹以初被她的模样逗乐,将眼底的异样掩盖住:“要买的东西都已经买好了,咱们该回去了。”
彩衣闻言晚上她的臂腕:“夫人可别想再脱离奴婢的视线!”
一路回到太子府之后,彩衣才把手松开:“娘娘,且在软榻上歇息会儿。奴婢去给您准备明日入宫穿的宫服。”
书房的窗户还开着,霍安朝正站在窗边看着韫凤阁。
卓峰回京的事,他已然知晓,方才在城南街上,暗卫几次想出手相救都被拦住。
卓峰既然能找上门儿,手里就一定掌握了什么把柄。
与其让二人处于被动的位置,倒不如主动出击。
不知卓峰与那小女人说了什么,她回来的时候脸上虽是带着笑,眸底却藏着几分异色。
霍安朝估么着,兴许是与卓婉依的身世相关。
当年霍安成布下这么一局棋,‘阴差阳错’让卓婉依嫁为太子妃自是有他的打算。
本以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,他都不会动用这颗棋子,没想到,这么早就亮相了……
霍安朝眉头紧锁,今后他与詹以初在太子府的平静日子彻底结束了。
他从怀中掏出那封休书,是很早之前因及萧楠儿甩给他的。
女子娟秀的笔迹,隐隐透着透着一股坚韧和强劲,“和离”二字刺痛着他的双眸。
“阿初,对不起。”霍安朝在心里暗道,为即将发生的所有,他也只能默默抱歉。
“耿忠。”
“殿下?”
“此前本殿准备的两件宫服,先送到雅苑,再送到韫凤阁。”
耿忠迟疑,似怀疑自己听错了般:“殿下,那宫服是给太子妃准备的,为何要送到萧姑娘那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