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岳麓书院,安静的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,那女子一语将众人带回擂台赛伊始。
与当朝第一美人萧楠儿吟诗作对,论遣词造句,论深意内涵,岂乃云泥之别!
太子妃只单单一句: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事开太平。”
就惊的场下太傅都瞠目结舌,而今知道这‘黑马’的真实身份,老太傅都自愧不如,一介女流之辈,竟有这等胸襟和眼界,岂是萧楠儿几句风花雪月能比的上的?
更不用说后面和男子对阵时,算筹,勾股等寻常之辈闻所未闻之学,她都以绝对的优势胜出。
这等兼美貌与才学于一体之人,哪还会有比她更适合当太子妃的?
“臣等有眼无珠,太子妃容姿潋滟,才貌双绝,与太子殿下天造一双,地设一对!”
回神之际,有人先反应过来,当即跪地,连带着整个岳麓书院参与乞巧大会的群臣都连声附和。
本想借乞巧大会给她难堪,没想到又让卓婉依出尽了风头,任芸芸和萧楠儿一行人这紧攥的双手恨不得将掌心掐出血印来!
纵然再气,也不得不随众人跪在地上,不情愿的说着奉承的话。
霍安朝已然行至詹以初身侧,听不出情绪的低声道了句:“太子妃好手段。”
詹以初并未应声,只淡淡挑了挑眉,示意他先下场。
自此,乞巧大会,才真正开始,不知多少人合谋准备‘拉她下水’的鸿门宴,也终究变为成就詹以初的主场!
她并未唤众人起身,而是行至燕帝身前,眉目间漾开了笑意:“父皇,您该不会怪罪儿臣自作主张吧?”
燕帝佯装怒然:“你倒是胆子大,都敢欺君了?”
又旋即笑道:“太后和长公主都给你撑腰,朕还能怪罪你不成?况且,你赢了乞巧大会,太子府有脸面,那就是朕脸上有光啊!我能得此绝世儿媳,还敢责怪吗?”
詹以初忙谢圣恩,刻意提高了嗓音:“本来忧心,儿臣若是轻巧得了冠,会叫人腹诽,说我事先编排。而今当着京城贵胄的面,我也算保住了太子府的颜面。现下儿臣请赏,可否?”
“那是自然,婉依尽管开口。”
詹以初神色微凝,旋即起身道:“旁的儿臣不缺,只是有笔账,该算了算,儿臣,想请父皇下旨,取一人命!”
四下哗然,方才与詹以初对上,还说了太子妃坏话的那人,此时已然冷汗满身,他做梦都没想到,随口而出的一句话,竟成了夺命的利刃,似就悬在他头上三尺,虽是要凌迟他的性命!
果不其然,詹以初慢悠悠的踱步至那男子身侧,扫了眼还跪在地上的众人:“抬起头来。”
这人不过户部一才上任的九品芝麻官,哪受得了这么大阵势,身子顿时抖如筛糠,颤抖着擦去额上冷汗:“太……太……太子妃!”
詹以初可没给他好脸,那眸中的冷色叫周遭众人都不禁一寒,只听她清绝的声音幽声道:“方才可是你说,本宫乃中看不中用的花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