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府,兰苑内,任芸芸正惴惴不安的徘徊不定。
“主子,您身子骨弱,快躺下歇歇吧。”
绿绣跟在任芸芸身后,不无担忧道:“想来殿下是一时被那狐媚子迷昏了头脑,心还是在您这儿的!”
“殿下看她的眼神都已经不一样了。”任芸芸兀自嘀咕着,男人一旦动了心,便会对女子多心疼之意。
从前,霍安朝的眸子里只有厌恶和反感,可昨日太子府门前,那将军来寻衅滋事的时候,任芸芸分明从霍安朝眼中看到了几丝忧心。
原本她还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,霍安朝绝对不可能爱上那个女人,可前有生辰宴一舞惊人,后有乞巧大会艳压群芳,她心里已经开始有些虚浮了……
“不行!”
任芸芸忽而站住脚,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折返回房间内迅速写了封信。
“阿芙!”
院中不起眼的扫地丫头闻声至任芸芸身前:“主子。”
“将这信送入宫内,小心行事……”
自以为能掩人耳目的任芸芸却不知,她这兰苑打从入住那一刻就已经被霍安朝的眼线严防死守。
阿芙才借着采买的由头从府中离开,耿忠就将消息送到了正乾殿。
霍安朝看着密信上的内容微微眯起了眸子:“依她说的办,勿打草惊蛇。”
因着要帮申子实寻人的缘故,隔三差五詹以初就会随他出府一趟,时而聚在茶室探讨,时而和江湖上的寻人帮探头,这一来二去的,关系也日渐熟络起来。
这一切尽收霍安朝眼底,看的他心里百般不是味儿。
又一日,詹以初才从府外回来,就在清和苑内被拦下。
她抬首看着身前男人凝眉道:“有事儿?”眉目间尽是冷漠和疏离,好似连陌生人都不如。
霍安朝这太阳穴突突直跳,险些克制不住怒火:“那男人,就那么好?值得本殿的太子妃,日日不守妇道的往外跑!”
詹以初:又来了……
“殿下乃东宫储君,怎的眼界狭窄至此,只装得下儿女情长?若担不起太子的重担,早早回禀父皇易储去吧!”
习以为常的耿忠和彩衣只各自侯在一侧忍着笑看戏,从前还会有些担忧,生怕真要惹恼了太子招致杀身之祸。
可别说挨板子了,现下殿下就连回嘴都有些虚晃,耿忠朝彩衣拂拂手,示意给他们二人空间后便退下了。
“后日,行宫游。”
黑着脸的男人憋了半天吐出这么一句话,还给詹以初整懵了:“啊?”
“太后会随同出行。”
撂下这句话,霍安朝拂手而去,詹以初看着他高挺的背影,似乎还带着几分愠怒之色,心里难免有些嘀咕:“不年不节的去行宫,又搞什么?”
两日后,长丰已亲自将太后送至太子府门前,府内马车也已备好,收拾妥当的詹以初带着彩衣出门迎接。
“皇祖母。”
娇糯的一声轻唤,马车里的老太太乐的眼下褶子都多了几条:“绾绾,来,上皇祖母的——”
“妾身参见太后。”
不等太后话落,任芸芸着一声鹅黄衣裙翩翩然至车轿前,端着手跪在地上,一番知书达理的做派。
哪知太后压根没抬眼看她,兀自朝詹以初道:“这大好的天儿,怎的还有人来煞风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