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钦天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,精八卦擅骨算,臣妾也是为了大燕考虑,不愿让预兆成真啊!”
燕帝沉吟片刻,旋即抬手将沈贵妃扶起,老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淡笑:“既然都接来宫中,不如就借用今天这喜庆的日子,去将人带上来。”
早就侯在钟粹宫的任芸芸正惴惴不安的来回踱步,今儿这一计,她已然赌上了身家性命。
若是能得胜,那卓婉依势必被拉下太子妃之位,若是从前,燕帝恐还估计着她是渭南王之女,可如今的太子妃,孑然一身。
离开了太子府,她便会沦落为罪臣之女,任谁也再护不了她!
“芸姬,皇上有请。”
霍安成的侍从元勇亲自来请人,还悄悄塞给任芸芸一个小瓶子,眼神环顾四周低声嘱咐道:“留心用……”
宫宴之上,觥筹交错,霍安朝不时逗一逗詹以初,惹的她一阵轻笑。
可从殿门处进来的女子,却叫在场众人纷纷侧目,有人低呼出声:“那……那不是太子妃姬妾任芸芸?”
詹以初也微有些惊诧,她不是被勒令禁足在府内,怎的到了宫宴现场?
任芸芸走上大殿行礼,那虚弱苍白的模样好似遭受了不少苛待,她隆起的小腹饶是在宽大的衣裙下也清晰可见。
场上女眷纷纷议论,“几个月不见,肚子都这么大了,当初说侧妃怀孕,我还以为是那芸姬为了保命假怀孕,没想到竟是真的?”
“腹中孩子没有错,又是皇室血脉,就算其母有罪,也不该如此怠慢啊!至少也要等到腹中之子生下来才是。”
一帮子人齐齐将矛头对准詹以初,方才被怼的齐静姝更是直接站起身:“皇上,这芸姬身子怎的这般娇弱?她腹中还有太子的子嗣,这般模样,孩子可能平安长大?”
“太子妃这心也太狠了些,其母有错,孩子是无辜的!苛待芸姬,岂不是一并害了她腹中之子?”
任芸芸顺势装的更柔弱了几分:“诸位不要责怪娘娘,芸姬自问罪该万死,若不是怀有殿下子嗣,早该以死谢罪。太子妃没有错,千错万错,都是我的错。”
任芸芸故意装作有些疯癫的模样,当着众人的面迅速起身跑到詹以初身前,跪在地上惊恐的喊着:“娘娘,我求求你,不要害死我腹中的孩子,这是殿下的亲骨肉啊!”
她一边哭喊一边磕头,额上顿时血迹斑斑,不仅如此,任芸芸还转身朝着燕帝磕头:
“皇上,求您给罪妇个机会,让我把腹中孩子生下来。只要孩子平平安安,您就是要把我千刀万剐,罪妇也认了。”
她就这般疯癫的一会求詹以初,一会求燕帝,嗓子都哭喊哑了。
场上女眷心软者都开始为之求情,虽说那任芸芸犯下的罪确该万死,可……
詹以初不想再看这番闹剧,她起身行至任芸芸身前,想要将她扶起的瞬间,只见任芸芸一把推开她的手惊恐的连连后退几步,不停的摇着头:“别碰我,别打我,我不想喝药!”
这场景……还真有些熟悉,像是几月前在边塞时,那宁愿赔上自己性命也要一口咬死詹以初是细作的男人。
任芸芸该不会想故技重施,又以苦肉计陷害她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