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这侧妃到底从哪找来的?还嫌你命不够短?竟用烈性补药给你补身子!再补下去,你剩这半口气也吊不活了!”
此前詹以初就一直在观察,每隔两三日,兰苑就会派人送一碗补药过来。
清和苑内负责的太医已经查过那药的方子,确是极佳的补药,对身子有好处。
从前霍安朝对任芸芸‘言听计从’,见那补药并无差错,也无暇顾及这点小事,日日饮了去。
詹以初暗中叫兰嬷嬷取来药渣,查过其中成分。
她竟发现,每次送来的汤药成分都会稍有差别,今日用了鹿茸做主辅,明日就是人参。
任何一个太医过来查,都不会发现其中蹊跷。
可唯有她知霍安朝体内剧毒的情况,若是继续服用这些药物,怕都撑不到她找到解药!
霍安朝体内奇毒本就蹊跷,喝了那补药,竟自觉身子确好了些,再也没有想过这档子事儿。
直至今日詹以初提起,才点醒了他,霍安朝当即翻身下床,冷着脸站在床侧。
待床上女子整理好衣裳下床后,他才寒声道:“若叫本殿从外人口中听到此事,你再也不要想出这韫凤阁半步!”
延绵子嗣的终身大事,可马虎不得,霍安朝本是男子,叫女子知道了他……这脸上属实有些疼啊!
翌日,琼华台那惊鸿一舞已然传遍盛景街巷,愈传愈离谱。
有人道:“昨日长公主寿辰,听说太子妃在席上艳冠群芳。”
“你这哪来的小道消息,我怎么听说太子妃是被仙子俯身,从一个音律都不懂的音痴直接技惊四座呢!”
“这算什么,我还听说太子妃穿的衣裳会变颜色……”
聒噪声不绝于耳,詹以初颇有几分不悦的皱起眉头:“彩衣,唤兰嬷嬷来,这规矩是怎么教的?”
她正端坐在寝殿的卧榻上看书,就听院内一阵叽叽喳喳吵闹个不停。
好歹也是太子府,大清早的,不见有人晨练,不见有人端书识字,个个跟碎嘴老婆婆似的尽道八卦,哪有太子府的样子?饶是下人,也该受规矩,懂约束。
“娘娘,您就消消气。”
彩衣伸手给詹以初锤着背笑道:“还不是您昨儿个在宫里的事儿传了出去,百姓好奇议论,这话传着传着就到了府中,也不怪大家伙议论,连我心里都犯嘀咕呢!”
彩衣说着四处望了望,警惕的将门关上,才一脸关切的看着詹以初:“您且告诉我,可是身患顽疾,命不久矣了?”
一口水没咽下,差点被彩衣这话噎住,詹以初哭笑不得的看着她:“此话怎讲?”
那女子的小脸上顿时染了几分神伤:“你就实话实说吧,奴婢都知道,这人都说,老天爷在收走阳数之前,便会来一场回光返照,叫将死之人……”
“彩衣。”詹以初打断了她未完的话,抬手摸摸这丫头的额头:“我寻思也不烧啊,怎么说胡话呢!”
彩衣被打趣,有些气恼的咬着唇跺了跺脚:“娘娘,您非要奴婢说明白!”
她打小跟着卓婉依,怎会不了解?
“您压根就不通音律,更别说起舞了!可昨日那一舞倾城,可是有目共睹,谁都看在眼里,这……”
彩衣的话提醒了詹以初,她眉心微皱:“你说得对,确实是回光返照!”
詹以初竟还有几分激动,双眼忽闪忽闪的放着光:“彩衣,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!”
“我……啊…啊?娘娘,您去做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