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助理跑了许多地方,才将席言深需要的东西拿来,拿到办公室时,席言深蹙着眉头,仔细端详着面前那用竹子编成的篮子里,装着满满一筐鸡蛋。
上面,还飘着些羽毛,甚至,而旁边的特产,大红色的礼盒,他看了许久,怎么也看不出来,这会是席老爷子平常准备的东西。
“程助理,你是不是搞错了?”席言深还是不放心,又问道。
程助理坚定道:“我绝对没有弄错,就是这些,我们逢年过节,回到老家,见到的最多的就是这些,总裁,相信我。”
见他这么说,席言深道:“我知道了,你可以下班了,下个月的工资翻倍。”
程助理大喜过望,“谢谢总裁!”他没想到,只是去买一些这样的小东西,就换来了工资翻倍的待遇。
早知道如此,他就该跟总裁说,以后再有这样的事,都让他去做,反正,他不嫌累。
程助理走后的十分钟,席言深才整理好所有资料,他现在可以走了,只是,此刻他面临了一个问题,那就是,他要如何把这些东西提出去。
此刻,程助理想必已经走了,席言深有些苦恼的看着面前的东西,那一篮子鸡蛋,还有大红色包装盒的特产。
就只是和席言深放在一起,便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。
席言深看着面前的东西,在做着思想斗争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后,席言深心一横,一手拎着一篮子鸡蛋,一手拎着特产,面色冷峻的从办公室出去。
此刻,还有许多员工在陆陆续续的下班,他们看到席言深时,纷纷驻足,瞪大了眼睛,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。
这种冷峻的面容,冷漠的神色,手里却提着两样和他看起来完全不搭的东西,这个画面,怎么看,都让人觉得有些……牵强。
有胆子大的,在小声议论,“你看,总裁今天怎么了?”
“不知道啊,我没想到我有生之年,可以看到我们总裁如此接地气的一面。”
“你还别说,总裁就算是这个样子,也比一般人看起来要不一样。”
“可是,我觉得这样的总裁莫名有些萌点,啊,我是不是疯了,快点打醒我。”
员工们的小声议论,有一句每一句的传进了席言深的耳朵里,若是平时,他一个眼神便可以让所有人闭嘴。
只是,现在他连停留都不想,更别说提着这两样东西回头看别人。
席言深加快了脚步,走到车库,坐在车上后,他才有些阴翳的看着前方,心里咒骂了一声,该死的程助理,也不知道好歹包装一下。
席言深想,这大概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,想的什么劳什子办法。
他神情有些不耐的看着前方,最终,还是认命的启动了车子。
堵了一路,好不容易开到了温芹家的楼下,席言深叹了口气,有些不耐的重新拿起那两样东西下了车。
关上车门,还未走到楼道口,便和穿着休闲运动装的凌湛撞了个正着。看到对方,两人同时停下。
“汪汪!”
雪团子看到席言深龇牙咧嘴的叫了两声,席言深看过去,雪团子向后退了一步,缩在凌湛的腿边。
凌湛从上到下打量了席言深一番,随后,目光放在了席言深手里提的东西上,他挑眉忍俊不禁道:“席总这是……来探望病人的,还是来走亲戚的?”
这个搭配,实在是让凌湛忍不住想要调侃一下。
“我来找温芹,你这是?”
席言深看着凌湛这一身装扮,居家的模样,又牵着温芹的狗,像极了丈夫遛完狗,回家的样子,不由得目光闪了闪。
闻言,凌湛狡黠的笑道:“席总不是看到了么,我遛完狗,刚回来,温芹在家做饭呢,席总找她有事么?”
其实,他只是昨天把雪团子带了回去,今天给温芹送来,由于还要照顾温芹,就没有刻意注意装扮,随便穿了身运动装就来了。
不过,听到席言深说是来找温芹的,他就是想要刺激一下眼前的人,他不想看到席言深,再和温芹有任何的接触,只要有接触,温芹便会伤心。
他说过,不会再让席言深伤害温芹。
席言深的目光,因凌湛的话,而变得阴翳,回家,温芹在家做饭,这样的字眼,让席言深不得不多想。
多么赤裸裸的宣誓主权,连家这个字,都可以从口中说出,他不知道,曾经,这里属于他和温芹两个人的家,什么事实变成了凌湛的。
那话,就像是两人已经住在了一起。
席言深面色冷冽道:“我不记得,温芹有喜欢招待客人的习惯。”
似乎是故意的,席言深将凌湛说成了客人,一下子,从心里拉开了凌湛和温芹之间的距离。
凌湛却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,“有的,我们住在一起后,她经常喜欢招待客人,你不是要找她么,来了就是客,不要担心温芹会不开心,她很喜欢我们的生活里,有其他人来增加乐趣。”
他一席话,将自己说成了主人,把席言深说成了客人,席言深眯了眯眸子,找到了关键字样,“你们住在一起后?”
“是啊,我们已经同居了,席总不知道么?”凌湛嘴角上扬,一副自豪的模样。
他的表情,让席言深觉得刺眼无比,手里的东西,仿佛重了几千几万倍,心中堵得他有些闷。
末了,席言深冷声道:“温芹从未提起,我从何而知。”
“那是自然,温芹跟你提做什么,毕竟你们曾经,还有一段过往呢。”凌湛说着,似笑非笑的看着席言深。
席言深提着篮子的手紧了紧,他没想过,自己来了会面对这样的情形,他此刻的他,就像是局外人一般,看着温芹和凌湛这‘一家人’其乐融融。
他将手里的东西放下,沉声道:“这是爷爷让我送来的,你给温芹带回去。”
说罢,便转身离开,凌湛在身后得意的笑着,“不上去坐坐?”
闻言,席言深的脚步一顿,随后阴沉着一张脸,一言不发的上了车,“砰”的一声,关上了车门。
身后,凌湛唇角勾了勾,喃喃道:“席言深,跟我斗,你还差点。”随后扬着一张笑脸对身边的雪团子说:“走,我们回家咯。”